男人總歸都是為事業而活的,他也不例外。
自從她從他的公寓搬回家,他們還沒有見過麵,偶爾打電話也說不了兩句。
夕陽的餘光落在她的臉上,在她白皙的臉龐暈染了一層淺淺的橘色。
半江瑟瑟半江紅。
四周建築的棱角都像是被磨平,光禿禿的樹枝也顯得格外突兀。
張雨欣一個人呆在陽台上,天漸漸黑了,可她卻忘記了開燈。
“張小姐,你怎麼一直坐在這兒?”張管家回來,看到陽台上孤零零的影子,嚇到。
張管家是真得被嚇到了。
不管怎麼說,她覺得張雨欣很孤單,正常人太孤單的話都可能會有心理抑鬱的症狀,更何況是孕婦啊。
而張雨欣大部分時候也很喜歡獨處。
張管家趕緊開了燈。
燈光亮起,臥室明亮許多。
張雨欣轉過頭來:“張管家,你回來了。”
“是啊,不早了,晚上帶你出去逛逛?陸爺呢?陸爺今天沒過來嗎?”
“他晚上約我了,我等會兒就出去,您不用擔心。”
“這樣,那就好。”張管家鬆了一口氣,“那你去吧,他來接你還是……”
“我打車過去,我們約了一起吃個飯。”
“好,好。”
張雨欣站起身,從衣櫥裏拿出大衣穿上。
張管家也替她收拾了下背包和頭發,她一邊幫忙一邊還誇讚:“張小姐皮膚真好,不用打扮都漂漂亮亮的,張小姐,你跟陸爺的孩子肯定特別好看。”
“他爸爸好看呀。”
“你也好看。”
張雨欣笑了。
和張管家呆在一起,她心裏頭很輕鬆。
她也不想讓張管家擔心什麼。
稍稍打扮下,張雨欣就背著包出門了。
她並沒有跟陸海寧約,她隻是不想讓張管家擔心。
出了門,天色已經全黑。
她一個人背著包在小區的路上晃晃蕩蕩,循著路往外麵走。
係了圍巾,她倒不覺得太冷,隻是當寒風吹在臉上時,眼睛會有點難受。
她走得慢,幹脆踩著地上菱形的地磚,一塊兒一塊兒數著。
“一,二,三,四……”
數來數去,自己也數迷糊了,迷糊一笑,不再繼續數。
天空漆黑,夜幕早已拉下,到了晚上這個點,人很多,路上的車輛也很多,來來往往。
到了小區門口,張雨欣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太太,您去哪裏?”司機問道。
張雨欣抓著包,愣了愣,去哪裏,她還沒想好。
“太太,您去哪裏?”司機以為她沒聽到,又抬高聲音問了一遍。
“去市中心的商場吧,MC廣場。”
“好。”
車子開啟,張雨欣關上車窗。
車裏頭很暖和,但有些悶,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悶的緣故,她的呼吸不怎麼順暢。
張雨欣並沒有什麼想買的,隻是單純想出去走走,長期呆在家,會悶壞。
張雨欣坐在副駕駛,托著頭,迷迷糊糊閉上眼睛。
司機開了電台,美女主持人的聲音很好聽。
電台裏先是放了一會兒芝加哥當地的新聞,又開始播放起情感類的訪談,有種國內午夜電台的感覺。
裏頭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美國女人在義憤填膺地跟主持人傾訴:“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婚姻,我丈夫對我和孩子從來都不關心,他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就算是回家,我們也會爭吵,他對孩子沒有任何感情。”
張雨欣聽著,淡淡一笑。
張雨欣沒想到感情這種事不分國界。
美國女人也沒她想象中那麼瀟灑不羈,不問事。
司機是個美國本土男人,他不滿道:“女人就是這麼狹隘,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哪個男人天天把女人、孩子掛嘴上?那樣的男人得多沒出息,男人大業為重。”
張雨欣又是莞爾一笑。
電台裏,美國女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沒有停止,充斥著整個車內空間。
距離市中心大約半小時的車程,張雨欣又給陸海寧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