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嗯?”她笑了,眼底是冷漠的冰寒。
“……”陸海寧哂笑,抓住她的手腕,“出息了。”
“陸海寧,你老婆在家等著你暖被窩呢,你不回去嗎?女人夜裏比較寂寞,你就不怕她給你戴綠帽子?嗬嗬……”
“你這麼關心她,嫉妒?羨慕?還是求而不得?”
“你可以滾了嗎?!”張雨欣氣得肩膀發抖,她總是能被他輕易挑起怒意,一句話都能刺激到她的神經。
因為,他有足夠傷人的本事。
“別這麼惡狠狠地看著我,張雨欣,我們見不了幾次麵了。我和江瑤很快就會定居到新加坡去,到時候,眼不見為淨,嗯?”
“你終於要走了啊……嗬,嗬……”張雨欣笑起來,大笑,笑得恣肆而狷狂,“你終於要走了,遠遠走了……你早就該走了,你早就該攜帶你的妻兒走遠點……新加坡……新加坡很好啊……我去過很多次呢,我還在那裏定居過一段時間……定居過……你終於走了……”
“提前告訴你,是為了你早點死心,別再想著我了。該嫁人就嫁人,該再生一個就再生一個,不過,我提醒你,別來新加坡,不然,我會以為你是故意的。”
“陸海寧,你終於走了……真好……你終於走了……”她目光散散地看向他,瞳孔裏隻有陸海寧,但焦距渙散,沒有光澤,“我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你終於不會再騷擾我……滾吧,滾得遠遠的……這輩子都不要見了……”
“如你所願,等我去了新加坡,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真好,真得很好。”張雨欣笑,“我終於清靜了……祝你和江小姐白頭偕老,在新加坡也兒女雙全,一直恩愛。”
“你既然這麼祝福我,我自然要說句‘謝謝’。”
“謝什麼呢,我們之間,似乎說‘再見’更合適。”
她抬頭看著他,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近在咫尺,連對方細微的呼吸都能感觸到。
燈光傾瀉而下,像碎玉的餘光,折射出破裂的痕跡。
心口,激蕩跳動,燈光迷離了她的雙眸。
她就一直這樣看著他的眼睛。
“不,是再也不見。”他接過她的話,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字字句句落在她的耳中,她聽得真真切切。
“好……再也不見……”她也笑著,唇角如有妖冶的罌粟花在綻放。
四周,仿佛都安靜下來,她的餘音落下,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陸海寧也不開口了,隻靜默地看向她,眼神中凝萃著幽光,如冰淩。
四目相對,他抓著她的手腕沒有鬆,幹燥的掌心裏是滾燙的暖意,通過她的手腕傳到她的四肢百骸間。
這一場情事,如夢如霧如電,如幻影。
張雨欣微微眯起眼睛,唇角裏是淺淺的笑意,她就這樣看著他,帶著迷醉的目光。
這是夢嗎?大概不是,因為她還能聞到他身上的煙草氣息。
誰也沒有開口,世間繁華事,大都如此消弭……
良久,陸海寧鬆開她的手腕。
隻不過,他沒有站起身,依然保持著剛來的姿勢。
張雨欣低頭,收回自己的手。
她的眼底始終是迷離朦朧的痕跡。
燈光下,她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新傷,冷漠地勾了勾唇角,別開目光。
“你剛剛是做噩夢了?”他再次開口,看向她。
她的頭發有些淩亂,額頭、鼻尖都有一層汗水。
“你什麼時候走?”她不再看他,目光凝視著臥室的白牆。
“我還以為你舍不得我走。”他嗤笑,伸出手來,手指頭落在她的下巴上,輕輕摩挲。
張雨欣推開他的手,眼神如冰:“你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別這麼評價我,人往高處走,不是人之常情嗎?嗯?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呢?你這麼天真,在金融圈怎麼混?我和江瑤在一起,得到的東西遠比跟你在一起多太多,你能給我帶來什麼?你該不會覺得跟我在床上比較合拍,就以為我會守著你一生一世,跟你結婚?不要這麼天真。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如果婚姻可以作為籌碼,那我為什麼不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