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裏的人都很單純,誰也不知道張雨欣和卓遠航的關係,隻當是村裏又來了個誌願者,還挺帥。
卓遠航挑了一間不大的屋子,屋外有一個小院,可以曬曬太陽、看看風景。
村子不大,卓遠航的家離張雨欣的家也就沒多遠。
有時候他坐在院子裏還能聽到小柚子的哭聲,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的,既不當老師也不隨意走動,最愛做的事情就是躺在院子裏的椅子上,有時候看書,有時候閉著眼睛曬太陽。
時光似乎很愜意。
他打發時間的方式也格外簡單,看書、寫字、畫畫。
也是在這個時候,張雨欣無意中才發現,他的工筆畫畫得極好。
她也隻是無意中發現的,因為她平日裏不會去卓遠航的家中,見到他也躲得遠遠的。
卓遠航像是很識趣,很少出門,和她也幾乎不會碰麵。
張雨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過來,是為了見她?
無解。
張雨欣的日子還是照樣過,倒是村裏人對卓遠航很好奇,議論了好幾天。
“村裏新來的那個也是誌願者嗎?我們村可真是寶地,過來的都是帥小夥啊,比我一輩子見過的帥小夥還多。”老太太笑道,“我這要是年輕個幾十歲,我就把他們都騙回家去。”
“那個卓先生看上去不像普通人,比小何老師年紀大,也比小何老師沉穩,該不會是衝著張老師來的吧?”
“你這一說,還真像。我聽人說,那個卓先生來的第一天,張老師就去見他了。該不會是老公吧?”
“想什麼呢?怎麼能是老公?是老公的話,兩人會分開住?”
“也許是前夫呢?”
“不像不像,你們覺得小柚子跟卓先生像?”
“這倒是,不像。”
村裏人難得有什麼稀奇的新鮮事,逮著一件事就會議論很久,卓遠航成了他們口中好幾天的談資。
就連何家燁都來問張雨欣:“雨欣,你知道那個卓先生是什麼來頭嗎?”
張雨欣抱著小柚子摘臘梅花玩,笑了笑:“又是哪個閑得慌的子弟,估計跟你差不多。”
“我……我不是閑得慌。”何家燁辯解,“可那個卓先生看著確實像閑得慌的富二代,他的手表和我爸戴的是一個牌子,大衣也是阿瑪尼的,恐怕是來村裏體驗生活的。”
張雨欣笑了:“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富二代怎麼想的。”
“我不是富二代。”何家燁辯解,他是不喜歡這個名詞的。
“哦,你是官二代。”張雨欣嗔道。
“……”何家燁才不跟張雨欣計較。
張雨欣給小柚子摘了朵臘梅花,小柚子嗅了嗅,高興得手舞足蹈。
“香嗎?喜歡嗎?”張雨欣問。
“香……”小家夥拍手。
張雨欣又摘了幾朵,小柚子伸手拿過,寶貝兒似的:“給弟弟。”
張雨欣笑了:“你還知道給弟弟啊?不錯,媽媽沒有白疼你,乖,真懂事。”
小柚子繞著臘梅樹,踩著地上的落花,小臉蛋上喜氣洋洋。
卓遠航的到來沒有影響到張雨欣,起初她還在擔心,他會不會做出什麼事,但過了一段時間她發現,卓遠航幾乎不出門。
他有時候會去王校長家裏吃飯,有時候就自己在家做點菜,大部分時間,他都不出門。
院子從裏麵反鎖著,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張雨欣去孤兒院的時候會路過他家,但她猜不透卓遠航。
他像是變了,不再像ZR的副總,也不像香港富商的兒子,而隻是一個純粹的獨身男人。
張雨欣沒有再花心思去猜,她不打算跟卓遠航有任何牽連。
他們之間的那條線,早就斷了。
她當作他沒有來過一樣,往返於家裏和辦公室中。
這一天,她在整理開學的教材,王校長走了進來。
“張老師,我看卓先生很少出門,他……是不是有什麼心結?你勸勸他。”
“王校長,我和他不太熟,隻是見過幾次麵。”
“這樣嗎?那就當朋友勸勸,總是一個人呆在家裏不好。他畫的畫可真好,你看這工筆畫,是他送給我的,我覺得他可以來學校當畫畫老師,我會很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