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來吧,您還生著病呢,不能太操勞。而且您和先生剛回來,肯定很累,需要多休息。”
“沒關係的。”張雨欣坐在床邊,手指頭輕輕摸著小柚子的頭發和臉蛋,“我習慣和她睡一起了。”
“太太……”
“沒事,你下去吧。”
“那好,我先出去,您有事就叫我。”
“嗯。”張雨欣的眼裏滿是慈愛和溫柔,目光落在小柚子的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保姆悄悄下樓去。
已經是晚上,陸宅一天中最安靜的時刻。
樓下的傭人都在收拾東西,也有人在竊竊私語。
“這位陸太太你們怎麼看?陸先生從來不帶女人回來,帶了一個回來就說是陸太太,看來是認真的。”
“我們看個大頭鬼,該做什麼做什麼。”
“你們沒發現嗎?陸太太和陸先生手上都沒有戒指,這就是還沒在一起唄。”
“可是陸先生好像很喜歡陸太太的樣子,看她的眼神都要化了,你們沒注意嗎?”
“男人不都這樣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喜歡得不得了,哪天不喜歡了,就相看兩生厭。”
“小柚子是陸先生親生的嗎?”
“誰知道啊,但肯定是陸太太生的。”
“這不是廢話嗎?不過小柚子看著和陸先生還挺像。”
“看著就像的話,還要DNA檢測機構做什麼呢!”
有人眼尖,看到保姆下了樓來,又都一陣驚訝。
“你不要照看小小姐嗎?”
保姆小聲道:“太太照顧呢。”
“太太不跟先生睡一起?”
“沒有。”
“這……算不算分居?”眾人感慨。
年紀輕輕就分居嗎?
張雨欣在陸宅住了兩天的時候,高燒就全退了,又變成了以前的樣子,生龍活虎。
小柚子見到了陸海寧特意給她準備的兒童房,每天都要過去玩,愛不釋手。
早晨。
陽台上。
天海市的小雨早就停了,草地綠油油的,空氣中都是泥土的鹹濕味兒。
小柚子吃飽後被傭人牽著手去了兒童房玩,張雨欣和陸海寧麵對麵坐著,中間是一張四方的茶幾,茶幾上有茶也有咖啡。
她看著帷幔外的陸宅花園,目光所及處都是賞心悅目的風景,讓人心曠神怡。
這兩天她走過陸宅的很多地方,大部分時候都是一個人在走,金魚池,釣魚台,景觀台……每一個地方都有她小小的腳印。
飯團還是那麼壯實,見到她的時候很熱情,一直跟著她的身後跑。
一切的一切,仿佛還是原樣。
“陸海寧。”張雨欣終於開口,看著窗外,“我休息得差不多了,這次地震中你幫了我很多,好在我們都沒事。我想,我該帶小柚子回去了,我本也沒打算在陸宅多呆。”
“一大早就跟我說這些?你知道我不喜歡聽。”
“你不喜歡聽我也是要說的,這次的事情我很感謝你,如果以後有機會我可以報答你,但我還是要帶小柚子離開。”
“你是榆木腦袋嗎?”陸海寧冷冷掃了她一眼,“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你明明知道我不想你和小柚子離開!”
“我沒有不懂,你說你喜歡我,我也思前想後考慮了很久。你的愛之於我始終太過沉重,我接受不了,分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方式,你相信我一次,我沒騙你。”
陸海寧是真得被她給氣到了,他以為她不會再說這種話:“我說過的話你一句都沒放在心上是嗎?”
“放了,正是因為放了,所以我才跟你回了陸宅。以前你說過的話我也放心上了,可最後這些承諾把我的心一點點反噬掉了,直到千瘡百孔。”
頭一次,陸海寧感覺到了莫大的無力和灼心。
每次一煩躁,他就忍不住去摸煙盒。
這一次,也沒例外。
隻是顧及到張雨欣在這,他摸出一支煙來,但沒有點,夾在手指間,眼底是幽沉的光芒。
“陸海寧,你再好好想想吧,你把自己放到工作中去。兒女情長令人誌短,你隻要像以前那樣忙碌起來,你就會覺得兒女情長是挺可笑的事,或者,本就是可有可無的事。”
陸海寧忽然就火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脾氣,長臂一伸,抓住她的手腕就把她拽到自己懷裏來!
張雨欣猝不及防,跌倒在他懷裏!
他壓住她的腰,隱忍的目光描摹著她臉部的輪廓,像是要從她的眼中看出什麼來。
然而,她的眼裏無悲無喜,什麼都沒有。
“張雨欣,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你當我沒心是嗎?還是說,你覺得我是男人,心不會痛?嗯?”
“陸海寧……”
“張雨欣,你勸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