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氣……”陸海寧隻好低眉順眼地哄她，“忙完就可以帶你出去走走，明天的應酬，你陪我好不好？嗯？”
“我有人陪，你好好忙你的工作。”
“什麼？你跟誰在一起呢？”
“朋友。”張雨欣掛上電話。
末了，她還嘀咕一聲：“吃個飯都查崗，沒救了。”
程遇之明白，她對陸海寧狠不下心。也好，那個男人待張雨欣始終都是真心的，如果能把性格改一改的話……
“下午有什麼安排？”程遇之問。
“沒什麼安排，他把我一個人拋下後就去公司了，我隻好自己一個人逛逛，可能會去找安安。”
“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辦公室坐坐，我把理賠案處理掉，就可以陪你。”
“我去逛街吧，正好想買件外套。”
“你也可以去我家坐坐，我媽媽在家，小乖和它的女兒也在。”
“……”張雨欣心癢癢的。
“如何？”程遇之挑眉。
張雨欣咬咬嘴唇：“蔡阿姨……還待見我嗎？”
“你別多想，其實她一直念叨你，她說再沒有見過比你更好的女孩子，隻可惜，你心裏沒她兒子。”程遇之半是開玩笑道。
張雨欣猶豫半晌，點點頭：“我想見見蔡阿姨，還有小乖。”
“好，我等會兒送你過去。”
這頓飯，張雨欣吃得很輕鬆。和程遇之在一起，她從來沒有過負擔，可以卸下所有心防，說自己想說的話。
她有時候也會想，自己何德何能，能遇到程遇之這樣的男人。
可她，遇見了。
……
陸海寧在下午四五點左右，又給張雨欣打了個電話。
那時候，張雨欣正在程遇之的家裏，幫蔡阿姨做家務，小乖就在她的腳下跑來跑去，蹭著她的腳踝，惹得她癢癢的。
而小乖的女兒坐在陽台上懶懶地曬太陽。
“在哪裏。”他問。
“在……蔡阿姨家裏。”
陸海寧也猜到了：“我去接你。”
“你不是要開會嗎？晚上還有紅酒宴。”
“推了。”
張雨欣氣得無可奈何：“你過來不就是為了開會和應酬，推了幹什麼？陸海寧，我告訴你，你可別色迷心竅，色令智昏，你這樣子下去，公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拿什麼養活我和孩子？你要是養不活我們，我不會跟你的！”
“……”陸海寧扶額，“我知道，但是……”
“沒有但是，你好好工作吧，不然我不見你。”
“……”
陸海寧被訓了一通。
沉默半晌，他的聲音略有些無賴：“今天的已經推了，不過，不會再有下次。下不為例，真的。”
“你自個兒回酒店睡覺去吧！”張雨欣氣得掛了電話。
什麼人啊這是，主次不分。
可惜，張雨欣低估了陸海寧的耐力。
這一次，就在她剛做好甜品，將好吃的甜橙麵包從烤箱裏拿出來時，手機又響了。
“雨欣，我在電梯口，你出來就能看到我，我帶你回去。”
“你過分了。”
“怪我過分想你，實在無可奈何。”
張雨欣知道陸海寧沒臉見蔡阿姨，便擦了擦手走出屋子。
她看到陸海寧倚靠在牆壁上，雙腿微微交疊，影子落在地麵，低著頭，眼底是深邃和幽沉的光澤。
她身後的小乖見到陸海寧，“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友好還是敵意。
陸海寧抬頭，看到穿著小裙子的張雨欣，眉眼舒展開，微笑：“雨欣。”
他還是早晨的那套裝束，襯衫西褲，身姿筆挺。
“不求上進。”張雨欣嘀咕一聲。
“跟我回去吧，我帶你去逛街，看電影也行。”
“等會啊，我去收拾一下。”她總得跟蔡阿姨道個別。
“嗯。”陸海寧走過來，蹲下身，揉了一下小乖的腦袋。
小乖舉起小爪子，“喵喵”叫了兩聲。
陸海寧微笑：“不認得我了？不應該。”
小乖比以前胖了很多，懶洋洋的，不過還是很漂亮，尤其是它的大眼睛。
它用小爪子扒拉了一下陸海寧的褲腳，又在陸海寧的麵前走來走去。
他不在張雨欣身邊的那幾年，都是這個小東西陪著她。
他對小乖還是很友好的。
沒多久，張雨欣出來，手上多了個手提袋，裝的都是她剛剛做好的甜點。
蔡阿姨大概還是不太能原諒陸海寧，又或者覺得和陸海寧不熟，沒有出來，隻是叮囑張雨欣路上小心。
張雨欣將小乖送回屋裏，這才和陸海寧回去。
她和他並肩走在外麵的街道上，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橘黃色的餘暉灑滿整個城市，到處都披著溫和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