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天吧。”陸海寧提議，“總不能辜負這大好時光。”
“……”張雨欣沉吟良久，“聊什麼。”
“你生日快到了。”
“哦。”張雨欣差點忘了，“不是什麼大日子。”
“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好好陪你過一次生日，今年讓我陪你，可以嗎？時間隻給我一個人，不允許再給別人。”
“無所謂，你要陪我就陪我唄，過個生日而已。”
“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既然答應了，就得信守承諾，把時間都留給我。”
“哦。”張雨欣仍舊不鹹不淡，她的生日……好像就三天後的事，“這次出來你的行程很緊吧。”
“陪你過個生日還是綽綽有餘，而且James集團已經後繼無人，派來跟我談判的對象都是些初出茅廬的新手，談不過我。”陸海寧沉聲道，“所以時間我可以抽出來。”
“James集團破產一年了，一年裏都沒人收購嗎？怎麼就讓你撿了便宜。”
“我一直讓人在美國周旋這件事，跟人競爭過，隻不過，沒人爭得過我。你應該清楚，我想要的，向來是誌在必得。”
“知道知道。”
張雨欣知道，也就在商業上，他從來都是這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年少時接手陸氏，吃過無數苦頭，也栽過不少跟頭，差點被陸氏老臣拉下馬。
後來雷厲風行，手腕狠厲，在陸氏坐穩位置，再沒有輸過。
到如今，若不是太難的商業案，隻要他親自出手，就必定能拿下。
“嗯。”陸海寧忽然就高興起來，“你不打算表揚我一下嗎？把James集團收入囊中，就意味著可以事半功倍，美國市場這一塊，至少紐約市場完全不需要再有任何後顧之憂，坐等盈利就好。”
張雨欣見他這樣子就跟小柚子差不多。
那丫頭每做好一件事就會蹭蹭她，求表揚。
她如果不表揚，小丫頭就會不高興。
她便淡淡道：“很厲害。”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
“明天的談判內容會涉及到股票整合這一塊，江寬和江瑤手裏還有部分沒有賣掉的股票，我會找人給套出來。”陸海寧道，“回國後，能從青山村回陸氏幫我嗎？當我秘書，可好？”
“你有歐凡，他很能幹。”
“一個秘書怎麼夠，男人有男人的優點，女人有女人的長處，我身邊需要一個細心又值得我信任的女人。”
“你真不怕我卷款出逃？”
“款是誰？你為什麼要卷他？卷我不好嗎？”
“！！！”麵對陸海寧突然的賣萌，張雨欣望天。
張雨欣正了正臉色：“我不喜歡操勞，不想變老。”
“所以你……心甘情願讓你男人變老麼？”
“你反正也不年輕了。”
“……”又來，陸海寧很討厭某兩個字。
走在樹木叢生的小路上，撲麵而來的都是清新的空氣。
張雨欣深呼吸一口，緩步走著。
密密叢叢的樹林裏，感受不到夏季的炎熱，反而有著絲絲涼爽，這是一種讓人舒適的涼快。不冷不熱，溫度都是正正好。
天上有星子，有月華，有淺淺雲絲。
“雨欣，你和程遇之見過麵了？改天有時間，我打算約他見個麵。”
“你見他幹什麼？我覺得他不會歡迎你。”張雨欣提高了警惕。
從蔡阿姨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他們一家人對陸海寧大概都沒有什麼好感，不過是顧忌她的麵子，沒有給陸海寧擺臉色。
“按理說不會。”
“理？你是講理的人嗎？”
“我是。”陸海寧道，“大不了回家給你寫檢討書。”
“呸，誰要看你的檢討書。”
“你和程遇之聊了什麼？”
“我問他，男人太粘人怎麼辦？”
“……”陸海寧握緊她的手，低頭睨了她一眼，“他怎麼說。”
“打一頓就老實了。”
“讓他滾。”陸海寧怒。
樹叢裏的燈光略有些黯淡，夜色中，張雨欣牽了牽唇角。
抬頭時，她正好對上陸海寧的眸子，他那一慣深沉清冷的眸子裏有幾許跳動的烈焰，同時燃燒著的還有脈脈溫情。
她的手心出了汗。
樹木散發出清香，陸海寧的手收緊，停下腳步和她對視幾秒。
張雨欣先收回了目光。
她繼續往前走，陸海寧跟著她走。
兩人肩並肩，走在羊腸小道上。
陸海寧覺得自己運氣好，張雨欣比一般的女孩子好哄太多。她對他這樣好，他總覺無以為報，唯有用一生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