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歐凡怕張雨欣再提出什麼要求，馬不停蹄就跑了。
陸海寧看向張雨欣，又看了看碗裏的粥，示意她繼續。
張雨欣扔掉勺子，瞥了他一眼：“你自己吃，我走了。”
“媽媽，不走，不走。”小柚子急得哭，伸手要去抓張雨欣的衣服，但她被陸海寧抱住了，跑不了。
“媽媽總得去工作。”張雨欣給她解釋，“以前媽媽工作的時候，你不是很乖嗎？和王奶奶玩得也很開心。”
小柚子撓撓頭，不會反駁了。
“乖，下次回來的時候，媽媽給你帶糖吃。”
“不要糖。”小丫頭搖頭。
“那要什麼？都可以給你買。”
“媽媽不走……”
“雨欣。”陸海寧開口，“去動物園吧，今天天氣很好，你還沒帶小柚子去過，她很想去。今天正好有這個機會，以後……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陸海寧的嗓音裏有幾分嘶啞和動容。
小柚子掙脫開陸海寧的手臂，跳下沙發，屁顛屁顛跑到張雨欣的跟前，抱住她的腿：“媽媽不走，帶上哥哥。”
張雨欣低頭看著小丫頭，眉頭微蹙。
陸海寧耐心道：“小柚子，哄哄你媽媽，哄好了她就帶你去動物園。”
“麻麻，小柚子很乖的，不走，去動物園，看小腦斧。”說完，小柚子還模仿小腦斧的叫聲，可是叫出來是“喵喵”。
小柚子抱得很緊。
張雨欣的心軟了軟。
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的。
“麻麻……小柚子很乖的……”
“麻麻……小柚子愛你……”
張雨欣的心沒有那麼狠，她但凡心狠一點，如今也不會麵對陸海寧。可是心太軟，到頭來傷的還不是自己。
“麻麻，去動物園好不好……”
小丫頭把臉蛋貼在張雨欣的腿邊，緊緊抱住不鬆手，像一隻黏人的小奶貓。
張雨欣蹲下身，和她麵對麵。
小柚子長得是真好看，水汪汪的大眼睛，讓人看一眼都舍不得丟下。
還沒等張雨欣說什麼，小丫頭就摟住張雨欣的脖子，軟綿綿地蹭了蹭，還親了一口：“媽媽，小柚子很乖的。”
是啊，是很乖。
張雨欣的心到底不是石頭做的。
小柚子磨了她很久，她終於答應：“好，去動物園。”
小柚子撲進她的懷裏，高興壞了。
陸海寧就知道，小柚子比他管用，他怎麼留都不可能留得住張雨欣。
小柚子又蹦蹦跳跳回到沙發上吃早餐，她終於可以去動物園了。
“我去幫你拿藥，你照顧小柚子。”張雨欣淡淡道。
陸海寧看著她。
“你放心，我不會跑。”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說完，她就出去幫他拿藥了。
VIP病房區很安靜，她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
拐了一個彎。
她看到一個女人撲在一個年輕男人的懷裏，哭得一抽一抽：“你說我會不會死……”
“小影，不會，當然不會啊。醫生不是說了，就是普通的胃炎，不嚴重，吊瓶水就好了。”
“我害怕，你陪我好不好？我怕戳針，你陪我。”
“我讓人陪你好不好？”
“不行，我就要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