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哭?啊?”陸海寧吼道,“哭幾聲我就得買你的帳?”
張雨欣不敢哭了,咬著牙,硬生生把眼淚給逼了回去:“我錯了。”
她雖然是在給他道歉,但眼裏滿是倔強的淚花,十幾歲的時候,倔得像隻小牛。
“那你以後還敢不敢在這種天氣往危險的地方跑?”陸海寧質問她。
“不會跑了,也不會礙你眼了,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什麼都不是。我也不小了,我想離開陸宅了,這樣你就再也不會心煩,也不用擔心把你惹急了被你罵。”她聲音淡淡的,帶著哽咽,“寒假過後我就住校去,你讓何管家給我的零花錢我不會拿的,我會把家裏,不是,陸宅裏的東西都收走。你放心,不會再回來。”
“張雨欣,你還真有能耐啊,這就是你道歉的誠意?!”陸海寧被她氣得雙眼猩紅,“長本事了,會跑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隻要敢從陸宅出去,我就敢讓你上不了學,你大可以試試。”
十幾歲的少女確實很好唬,被陸海寧這麼一嚇唬,話都不敢說了。
她知道陸海寧有這個本事。
非但讓她上不了學,也不會讓她找到一份兼職,最後隻能餓死的街頭,也沒人敢收留她。
她不敢再吭聲了,一言不發,低著頭,最終緩緩放下了自己的手,再次道歉:“我錯了,不該一個人跑出來,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我真得錯了。”
明知道她根本不是誠心的,但陸海寧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臉和腫起來的眼睛,沒有再訓斥。
兩人在冰天雪地裏站了很久。
寒冷的風刮過他們的耳畔。
最終,陸海寧將她丟給傭人。
氣還沒消,他就回了朋友家,一個人開了一瓶酒喝著。
室內和室外截然不同。
室外是零下十度的天氣,室內溫暖如春。
陸海寧喝了酒,有幾分燥意,坐在沙發上和幾個朋友一起看球的時候,看到該進的球沒有進,他就忍不住罵道:“真是個白癡,不知好歹的東西。”
眾人:???
看球的時候,一群男人自然很喧鬧,都喝了酒,鬧起來也很凶。
室內都是他們吵吵嚷嚷的叫聲。
隻有陸海寧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看著球喝著酒,有時會罵幾句:“早知道你他媽這麼不知好歹,我還帶你回來幹什麼?給自己找氣受?這些年我受了你多少氣?”
有人聽到了,拍拍他的肩膀:“陸爺,誰敢給你氣受啊?不會是背著我們養小嬌嬌了吧?”
“女人都是不知好歹的東西,養了幹什麼?”
“你這話說的,受什麼刺激了?”
“我能受什麼刺激?別煩我。”陸海寧皺眉把人給推開。
於是一群人也不理陸海寧了,讓他一個人喝悶酒去。
“動不動就鬧離家出走,你在陸宅算什麼東西,我也是眼瞎了才會把你帶回家,你他媽有本事就走得遠遠的,別讓我再看見,心煩。”陸海寧不停喝酒,“我陸海寧要是再接你一個電話、再管你一次,我就不姓陸。”
“哭哭哭,一罵你就哭,你除了哭還會幹什麼?慫包。”
“別的沒學會,跟我頂嘴的本事倒是見長,剛把你帶回來的那幾年倒還裝裝樣子,看上去很乖巧,這才幾年就認不得主人了。我養隻小狗還會衝我搖尾巴呢,我養著你有什麼用?你哪天要是再惹我發脾氣,我連大學都不讓你上了,直接把你嫁出去,我看你還怎麼跟我頂嘴。”
“小慫包,二百五!”
眾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陸爺,罵誰啊?罵得這麼厲害……”
“罵我家的貓。”陸海寧醉醺醺道。
“陸爺,你家養貓啦?你不是不喜歡養小動物?”
“是不喜歡,可這隻貓往我家裏跑,我還能趕出去不成?”
“陸爺也有心善的時候?我還以為你要把這貓給燉了呢。”
“燉了,然後呢。”
“吃了啊!”眾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