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去哪，就在天海市，海邊，陸宅，老城牆，大學，都好……”張雨欣靠在他的胸口，“我很喜歡這裏，這裏也是我們相識相知相愛的地方，沒有哪一個地方比這兒還合適，對嗎？”
“是。”陸海寧道，“到時候我會讓助理挑幾家，你選一選。”
“好。”
陸海寧拍拍她的後背：“睡吧，時間不早了。”
他的話音剛落，張雨欣的唇就吻了上來。
臥室裏太黑，她的吻先是落在了他的臉上，慢慢兒才落到他的唇上。
陸海寧的身上帶著點酒香，張雨欣有些沉醉。
沒等她吻太久，他輕輕抱住她：“可以了，睡覺吧，我今天有點累。”
張雨欣沒多說什麼，她停下了動作，將腦袋埋在他懷裏。
陸海寧喝了酒，頭微痛，抱著張雨欣就睡著了。
張雨欣卻遲遲未睡。
她安靜地聽著陸海寧的呼吸聲和心跳聲，依偎在他懷中，閉著眼睛，也沒想什麼。
陸海寧睡眠淺，夜裏頭張雨欣有什麼動靜，他幾乎都會知道。
半夜，也不知道是幾點，他聽到張雨欣下床的聲音。
台燈開了，陸海寧立馬就醒了。
他看到張雨欣穿著一身枚紅色睡衣抱著玻璃杯坐在床邊，他隻看得到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雨欣？”陸海寧迷迷糊糊中喊了一聲。
“哦。”張雨欣這才放下杯子，“渴了，這就睡。”
張雨欣的背影在燈光下有幾分消瘦和蕭索，她的長頭發披在身後，越發襯托得她身影單薄。
她順手就關了燈，重新鑽進被窩裏。
陸海寧從背後摟住她，親她的脖子：“怎麼了？有心事？”
“哪有，睡吧，我好困。”
“你以前夜裏不會起來喝水，你是一直沒有睡著吧？”
張雨欣感慨自己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陸海寧，她確實是一直都沒有能睡著：“我沒有心事，就是有點失眠而已。”
“你表麵上說你對所謂的流言蜚語不在乎，心裏頭多多少少還是在乎的，是嗎？”
“沒，我不在乎。”張雨欣是真不在乎。
“不要騙我，不然，沒有什麼能影響你的心情。”陸海寧嗓音低沉，“跟我有什麼不能說實話的？還是說，你覺得不值得跟我說實話？”
“我跟你說的就是實話，我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你陸海寧流言蜚語那麼多，我要是每一個都在乎，我日子還過不過？”張雨欣大概是略有些生氣，聲音大了些。
“別自欺欺人，在乎就是在乎，但我也跟你解釋了，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我說了不在乎，你聽不懂？”
“你！”陸海寧不知道她哪裏來的火氣，他的頭還有些痛，“深更半夜，睡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張雨欣也不吭聲了。
陸海寧摟住她，她推開，背對他抱著被子。
她真得不在乎流言蜚語。
這一鬧，鬧得陸海寧也沒有了睡意，黑暗中，他也背過身去，兩人背對著，氣氛有些僵。
不過他想著，睡一覺就好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人容易胡思亂想。
……
第二天，張雨欣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她驚得醒來，看了一眼手機嘟噥：“糟糕，要遲到了，手機鬧鍾怎麼沒響？”
“我按了。”
張雨欣一頓，這才發現，陸海寧也沒去集團。
他平躺在床上，雙手枕在頭下，眼底是黯淡的光澤，無波無瀾。
張雨欣這才頹然地放下手機，坐在床上，久久沒有開口。
天海市天氣很好，陽光透過厚實的窗簾，地麵上有淺淺的光澤，木板上也閃爍著光亮。
一時間，臥室裏很安靜，兩人保持著各自的姿勢，誰也沒有動。
“你怎麼沒去集團？”終究，張雨欣先開了口，聲音淡淡的。
“沒有什麼事比我們之間的事重要，我昨天夜裏雖然喝醉了，但說過的話也都記得。”
張雨欣的手攥住被子：“然後呢？”
她也記得。
“談談。”陸海寧很平靜，目光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沒有喝酒的情況下情緒化，你如果對我的所言所為有所不滿你都可以告訴我，我不想你情緒化、讓我去猜，那是小情侶之間的花樣，我想，我們之間不合適。”
陸海寧太過理性的話讓張雨欣有所不適，她頓了頓，淡淡道：“我沒有情緒化，你想多了，我該起床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