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衣衫淩亂,但是掩蓋不了她俊俏的臉蛋,還有勻稱的身材。
但是這樣漂亮的一個女人,此時正以一種十分不雅的姿勢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鍾子鳴蹲下身來,將手指放在她的脖頸處探了一會兒,然後告訴我還活著。
然後他又從包裏掏出了一顆綠色的藥丸,猶豫了一下,塞進了那女人的嘴裏,然後在她下巴上一拍,估計是為了讓那藥丸進入喉嚨。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裏。”鍾子鳴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將那女子扶了起來。
我拿著鍾子鳴的黃布包,跟在他後麵,這裏十分空曠,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但是卻沒有機器什麼的。
幻境十分的陰暗潮濕,地麵是水泥做的,有許多的小水坑。
終於,我們找到了一扇門,這門十分的鏽爛,鍾子鳴打開門後,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了過來。
天,已經亮了。
這裏並不是什麼倉庫,而是一個很高的地方,我從這裏看見了許多的建築物,顯然這是一個天台。
而那熟悉的建築物告訴我,這就是我住的那棟公寓的天台。
不遠處有一塊木板,走近打開那木板,然後露出了一個鑲嵌在牆上的階梯。
我率先下去了,隨後鍾子鳴將那女人放了下來,說真的,長這麼大,除了我媽和我奶奶還有紅妝,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接觸異性。
看著她的臉,我總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折騰了一夜,終於回到了家裏,昨晚的香已經燃盡了,香灰散落在米裏,茶幾上卻異常的幹淨。
雖然忙活了一晚上,卻還是沒有將紅妝的魂魄從鏡子碎片裏解救出來,不僅如此,現在連紅妝的魂魄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有些頹然地坐在了沙發上,那女人已經安安穩穩地躺在了我的床上,鍾子鳴說她不過是餓的太久,又受了驚嚇,所以一直昏迷不醒罷了,並無大礙。
我本來是不想去關心這女人的,但是她給我的感覺卻又是那麼的熟悉,邁著疲憊的步子下樓買了些吃的,特意給她買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三兩口吃完了早飯,我就躺在沙發上沉沉地睡了過去,畢竟昨天舟車勞頓一整天,又一夜沒有睡覺。
但是鍾子鳴卻像是不累一般,閉著眼沉思著什麼。
夢裏,是我最愛的紅妝,她臉上是一團天生的紅暈,就那麼站在一顆桃樹下麵,衝著我招手。
我迫不及待地飛奔過去,卻什麼也沒有抓住。
“紅妝!”我大吼了一聲,然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眼前的一切令我驚訝。
這是我家?我滿腦子的疑問,因為我看見的,是一個整齊幹淨的房間,連一絲灰塵都看不見,我身上是一床薄薄的被子。
“你醒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我轉過頭,看見的是一個足以讓正常男人流鼻血的畫麵,當然,我並不是說我不正常,隻是我心裏隻有紅妝,裝不下別的女人。
我們從天台上救下來的女人,此時正用我洗臉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身上隻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衣,我似乎已經能夠看見她裏麵衣服的顏色了。
想到這裏,我紅著臉轉過了頭,生怕她看出我的異樣。
“不好意思,我身上實在是太髒了,所以借了一下你的浴室。”她略帶歉意地說。
“沒關係的。”我緊張地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那麼緊張,但是總覺得很不習慣。
“你是莫凡吧?”她托著未幹的頭發坐到了我對麵的沙發上。
“你認識我?”我驚訝地問她,雖然我也覺得她有幾分麵熟,但是卻沒有想起來是誰。
“我叫蘇雅潔。”
蘇雅潔?這名字,怎麼那麼熟悉!
我大學的時候,校花好像也叫這個名字,當時還有個室友整天把這個名字掛在嘴邊,說是他的女神。
“你也是從Z大畢業的?”我不敢肯定地詢問她。
“對啊,我們還是一個係的呢。”她俏皮地回答,臉上的笑容絲毫不做作。
在給她拿吹風機的時候,我看見躺在我床上的鍾子鳴。剛才看見大學女神太激動,居然把救命恩人給忘了!
此時鍾子鳴安然地躺在我床上,連睡覺的姿勢都那麼規矩,枕頭邊是他那個有些褪色的黃布包。
其實我一直有一個疑問,黃布包裏到底裝了多少東西?
於是我想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地,看一看,然後,我的手剛碰到黃布包,就聽見了鍾子鳴的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