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臉上呼了一巴掌,倒是不疼,但是卻聞到了熟悉的腥味,看都不用看我就知道,那一定是血。
可能是經曆的比較多,所以現在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會輕易地覺得恐懼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的笑聲回蕩在整個負一層,那笑聲聽起來不但不滲人,反而還有些魅惑的感覺。
突然,一陣火光慢慢地亮了起來,鍾子鳴手裏握著不知道怎麼來的火把,他身旁是醒過來的蘇雅潔。
“莫凡,快過來!”鍾子鳴呼喚著我,語氣裏是少見的焦急。
我連想都沒有想,就朝著他在的地方跑了過去,但是卻好像永遠都到不了那裏一樣,他們就在離我不到十米的地方,但是我就是追不上他們。
朝著鍾子鳴在的地方跑了好幾次後,我終於有些清醒了,那不是鍾子鳴,不是真的。我這樣告訴自己,希望能將自己從幻境裏救出來。
但是睜開眼時,鍾子鳴仍舊擎著火把站在那裏。
不是幻境?
“莫凡,你快過來啊。”蘇雅潔焦急地呼喚我,眼裏是藏不住的擔憂。
我轉過身,那個長著四隻手的嬰兒就在我的身後,而他就那麼漂浮在空中,手伸到了一種不正常的長度。
看了看蘇雅潔和鍾子鳴,我再一次,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到腿上,朝著他們衝了過去。
“砰!”我的頭撞到了什麼東西,發出巨大的聲響。
感覺鼻子一涼,伸手一摸,竟然流出了鮮血,要知道我從來沒有流過鼻血。
而抬頭一看,鍾子鳴他們已經不見了,我能看見的,是一道兩米高的鐵門,門上被封地嚴嚴實實的,沒有玻璃窗。
轉過身,四周空無一人,閉上眼也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轉動了門把手。
那看似不簡單的鐵門,就那麼輕易地被我打開了,門,並沒有鎖。
一絲光亮從剛開的門縫裏透了出來,看見光的我莫名有些興奮,因為我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光了。
進了門,是熟悉的白熾燈,而裏麵的溫度,比外麵更冷。靠著牆的地方放了幾個十分現代化的櫃子,隻是那櫃子的大小怎麼看都覺得別扭。
那櫃子像是塑料的,邊角處包著鐵皮。我慢慢地走近那櫃子,上麵並沒有鎖,黑色的塑料露出幾條幾乎看不見的縫。
伸手摸了上去,像摸到了冰塊一樣涼,櫃子上一片漆黑,找不到打開的地方。
一眼看過去,這間屋子裏好像都是這樣的櫃子,最裏麵有兩個鐵皮的文件櫃,這文件櫃比常見的文件櫃大了許多,兩個文件櫃剛好抵住兩邊的牆壁,這屋子少說也有四五米,所以那文件櫃應該有兩米多三米的長度。
這麼大的屋子,除了兩邊的櫃子就隻有那兩個文件櫃了,中間的部分顯得有一些空曠。
隻是我不知道這裏對我來說有什麼意義,因為我本來隻是想出去吃個飯而已,現在竟然又莫名其妙地跑到了這裏來,而且我甚至不知道現在幾點了,許久都沒有見過太陽了。
兜裏隻剩下半包皺巴巴的香煙,連火惡都沒有,感覺自己的前半生,第一次這麼狼狽。
我一屁股坐在了那黑色櫃子上麵,背靠著牆壁,雖然我很容易就可以出去,但是我現在並不想出去,因為外麵比裏麵可怕多了。
漸漸地,我竟然躺在櫃子上睡著了。
“你壓著我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麵前是一個我不認識的老頭。
“你是誰啊?”我明明記得這裏沒有人的,這個老頭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年輕人,你壓著我了,換個地方睡吧。”那老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用一種像是祈求的語氣跟我說道。
我一看,屁股底下是那黑色的櫃子,我哪裏壓著他了?
突然,手臂傳來一陣疼痛,像是被人揪了一下。
“哎喲。”我習慣性地叫了一聲,卻發現哪裏有什麼老頭,我還在那櫃子上,明亮的燈光讓我睜不開眼。
再看手臂上,竟然有一塊青紫的淤痕。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慌忙從櫃子上跳了下來。再看那櫃子的體型時,讓我想起了一樣東西,棺材!
此時那櫃子橫看豎看都像是棺材的大小,隻是形狀不同罷了。
將手指甲伸進那細小的縫裏,沿著縫隙摳了一轉,然後那縫就變大了一點,再用手指那麼一掰,櫃子就那麼打開了。
一股冷氣從櫃子裏躥了出來,再看那櫃子裏,赫然躺著剛才那個老頭,他穿著一身褐色的壽衣,麵容十分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