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一行七人伴著一隻老鬼,出了迷魂崖後,便下到茅山腳下的那個小鎮內,采辦了一番必需物品後,便盡行些山路坑地,一路避著人煙,拔足而行,紫煙的車本是還在鎮下的,我向念真真人提議道,不如再租一輛車驅使前往。
可此話一落,不但招惹來念真真人一個冷眼,更是引來了其它人的鎖眉,念真真人不悅道,“我輩修行,重在身體力行,若是處處投機取巧,還談何斬妖除魔?你說的那鐵皮汽車雖說有些速度,可我們茅山道術豈是虛談?”
說著,念真真人便揮手在空中花了一個玄奧的符文,一陣金光閃過,化成了一張黃色的紙符,交給了我,道,“這是千裏神行符,貼在腿上速度不比那鐵皮汽車慢多少!”
而後,其它之人,包括紫煙紛紛揮手畫出一道這種靈符,然後貼在腿上,我隻覺得眼前一花,他們便已然奔出去了數十丈遠,在我眼中變成了一個小黑點,隻剩下老騙子還留在原地與我作伴。
我也不敢多做耽擱,急忙有樣學樣的將靈符貼在自己腿上,剛貼上去,隻覺得雙腿驟然多出了一股強大的熱流,整個人像是要飛起了一樣,隻是在地麵輕輕一點,身體便‘轟’的一聲,向前以一種堪比火箭的速度竄了出去,兩側風景倒退如潮,身前物鏡飛快拉近,端的是無比神奇。
可這在神奇的靈符,那也講究個熟能生巧,我這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用這玩意,幾次都沒掌握好方向和速度,腦袋狠狠的撞到樹上,山石上甚至是有次還直接撞到了一隻正在耀武揚威的大狗熊身上,嚇得那家夥比我還要害怕嗷嗷叫著撒丫子跑了。
碰了多次壁後,我也漸漸的摸索出了門道,在經過老騙子一提點,總算接下來的路程變得順風順水起來。
一行人如是這般,走走停停過了不到三日光景,便從茅山趕到了這川西貢嘎山的附近,暫且歇息!
詩仙有雲,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此言固然有詩仙一貫的誇大之嫌,可我站在川西高原之上,俯視著下方縱橫交錯,逶迤蜿蜒的水脈溪流,舉目遠眺,隻見一片蒼翠如碧波蕩漾的草地高原,期上丘穀相間,穀寬丘園,排列稀疏,沼澤廣布,在遠處,群山爭鋒,江河奔流,端的是一處不讓茅山的盛景之地。
一行人內,除了那愛遠還有些意思外,其它一個個具是一副恭謹嚴正的表情,哪有半點意思,三日來我也著實是受了個夠,當下便悄悄給紫煙使了個眼色,那妖精會意,上前行到了那念真真人的身前,手一指高原下陷一處山穀內星羅棋布的帳篷道,“師傅,眼下我們一路奔襲而來,不如且先去下麵那村子去落落腳,一來算是休養生息,二來也好教徒兒去那裏打聽打聽,問問他們可曾見過那叛徒組織的人!”
念真真人一甩拂塵,這老道士修為再是高深,此刻麵上也不禁有些疲色,再看其餘之人,也是一般無二,隻是更甚。
念真真人環視了一圈眾人,思忖了一下後,便點了點頭,道,“也好,就下去歇歇腳吧!”
師傅有事,弟子服其老。
紫煙得了念真真人的同意後,便興奮的跑過來抓著我的胳膊往那處穀地中跑,準備先前去探探路,誰料那愛遠卻像個跟屁蟲似的也跟了上來,二人大好的心情不禁減弱了些。
一路行來,二人與這愛遠也熟絡了不少,知道這愛遠隻是對各種奇異之物感興趣,卻沒什麼壞心思,心胸也頗為宏雅。
紫煙便半開玩笑的對愛遠道,“愛遠師兄,怎麼不去找你那老情人了?”
紫煙說的那老情人,正是那老騙子,這愛遠一路上都處處表現出對那老騙子的好奇之意,時時接近,簡直比我和紫煙還要親近,被眾人笑了一路。
眼下愛遠見紫煙提到此事,頗為幽怨的道,“愛輝師妹還說呢,都是你這胡言亂語,害的那本茅山密錄之靈不語我盡皆,讓我想要對他了解一些都是萬難,真真氣人!”
說著,這愛遠還誇張的把嘴抿起來,活脫脫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看的我和紫煙一陣好笑,這般下來,也就隻好默許了他與我們一道前行。
言歸正傳,三人率先前行,很快便到了穀地的入口,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川西毗鄰青藏,正統川人又不習這種高原氣候,因此川西平原之上大多都是藏族之人,很少有川人。
三人眼前這個村子,便是如此。
又前行了幾步後,很快便有四五個身負皮襖的男人走將出來,以其中一個身材最為魁梧的五十歲許辮頭大漢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