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在身上。
我閉著眼睛,透過剛才自己用彈簧刀割破的帳篷,一邊與紅妝繼續在腦海中交流著,一邊眯眼著眼睛,借著月光,看著寨子口的位置,心裏有些暗暗擔憂起來。
現在,距離修羅離開,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的功夫了,修羅還沒有回來,好像一去就不複返了,讓我心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陰霾。
起初,我還以為是紅妝當時將那老騙子留的地方有些遠了,還問了紅妝一下,可紅妝卻說,她在進村之前,安排那老騙子留在距離寨子不遠處的一處雪窟窿裏邊,隻有不到五分鍾的路程,哪還是按照普通人的腳程計算的,若是以修羅的速度,不出半分鍾就能到達。
可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修羅依舊沒回來,讓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在胸口打著鼓,暗道,“他娘的,到底發生什麼情況?”
那老騙子性格好動,很難在一個地方待上很長時間,會不會是他在雪窟窿裏邊呆的無聊了?到雪山上溜達去了?修羅到了那個地方沒見到他,正在漫山遍野的尋著他?
我越想越覺得定然如此,已經在心裏開始罵上了老騙子,暗暗道,奶奶的,早就知道這老東西不靠譜,現在到底給我整出幺蛾子了,這下可怎麼辦?
現在寨子裏還有不少人沒睡,摟著自家的婆娘的在沒命的折騰著,寨子就這麼屁大一點的地方,遍地又都是雪,稍微有些動靜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我可沒那踏雪尋梅的功夫,一旦離開房間,肯定會被人發現。
到時候,難免又會引起那個柳夢的猜忌,現在我是沒法過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紅妝倒是可以,可現在那修羅一去不複返,讓我總覺得心裏虛得慌,雖然紅妝一直吵吵著要過去看看,可我還真不敢答應。
這種心裏沒底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我看著依舊空蕩蕩的村口,咬咬牙,低聲道,“格老子的,在等三分鍾,要是修羅還沒回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老子親自去找!”
我剛剛恨聲念叨完,就忽然看見,之前還空蕩蕩的村口處,這時多出了兩道身影,定睛一看,可不是那老騙子和修羅嘛!
那老騙子肩膀上好像還扛著一個什麼東西,正跟在修羅屁股後頭,探頭探腦,鬼鬼祟祟的向著寨子裏邊張望著,和一邊板著臉,一襲紅袍,踏雪而來,宛如月下仙子的修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看見這一幕,咧嘴陰測測的一發笑,冷笑連連道,“好啊,果然是這老東西給老子整出幺蛾子了,等下他來了,看我怎麼收拾他,害的老子擔心了這麼長時間!”
說歸說,我還是十分擔憂的一直注視著他們,直到他們兩個到了我們的帳篷門口後,我才收回了視線,這時心裏頭有些古怪起來,奶奶的,那老家夥肩膀上好像是扛著一個人,而且看那樣子,似乎還是個女人!
那老玩意是從哪兒弄來的這麼一個女人?
我想到了那老家夥視色如命的本性,自從離開茅山之後,這老東西可就沒再開過葷了,別說是從什麼地方劫擄過來的吧!
要真是如此,我他娘的非得當場宰了他不可!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帳篷厚重的門簾被兩隻蔥白的玉手撩了開,呼的一下,一陣冷風灌了進來,我側身一看,一臉木然的修羅已經走了進來,後頭還跟著那個死老騙子。
老騙子進來後,直接把肩膀上的女人往修羅懷中一扔,急急忙忙的轉身將門簾重新放下,又用腳不放心的跺了跺,極盡小心之色。
我這時候也從床上做了起來,窩了一肚子火的向老騙子低聲喝道,“老東西,你他奶奶的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害的老子擔心了這麼長時間,信不信老子立馬將那本破書給燒了!”
老騙子急急的轉過身來,竟然一點也不怕我,一反常態的向我低吼道,“臭小子,給老子閉嘴!”
說著,他已經一個大踏步衝到了剛才被他扔到修羅懷中的那個女人身邊,伸手一把將她樓了起來,向我這邊行來。
我這自從認識這老騙子以來,雖說和他鬥過不少嘴,可從來沒見過他衝我吼過,一時怔在了原地,等他帶著一身的涼意走到我身邊時,我被寒氣一激,才反應過來,登時便想和這老東西掐架。
現在這老東西隻不過是一具噬魂陰屍而已,絕對打不過我!
可就在這個時候,老騙子‘哐啷’一聲,將他摟著的那個女人直接甩手扔到了我的身上,我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這個女人好像是剛從冰水裏邊撈出來的一樣,全身上下都是濕的,,腦門好死不死的砸在了我的雙腿間,好家夥,這一下疼得我雙眼都好險鼓出眼眶外邊去,更是勃然大怒,好在我還沒有被他氣得喪失理智,壓低了聲音吼道,“你他娘的還反了天了,敢對我動手,老子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