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教訓還曆曆在目,我見陰煞忽然起身向那座鋪滿了蠕蟲的祭台走去,怕再出什麼事,就趕緊順手從旁邊抓起兩根燈柱子,快步追上了她。
漆黑死寂猶如一片鬼蜮的大殿中,我和陰煞手中長明燈綠色的火光,在兩人身前跳動搖晃著,火球的亮度越來越低,和最開始的時候相比,少說能縮水了一半。
我試著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胸口立刻就覺得有些憋悶發脹,腦袋暈乎乎的,我心裏一沉,奶奶的,這大殿中的氧氣,看起來馬上就要被耗光了!
陰煞不需要呼吸,自然也不會注意到大殿內的氧氣正在飛快減少,見我突然用力的吸氣,還以為我是怎麼了,急忙關切的掉頭問我,“莫凡,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苦笑著把事情給她一說,陰煞聽聞後,立馬閉上眼睛,感應了一會兒後,麵色也難看了起來,轉頭向四周觀察了起來,好像要找到出口。
我搖頭對她說,陰煞,你別白費力氣了,這裏好像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能夠阻擋視線,除了借助這些骨粉燃燒的磷火才能看清楚東西外,單憑眼力根本無濟於事!
而且,這個大殿應該是個密封的空間,估計隻有那扇重達萬斤的巨門可以離開外,不會再有什麼出口,否則就無法達到密閉的效果了,想必,當初建造這座宮殿的人,已經想到了以後可能會有人私自闖到這裏,才做了這個絕殺的格局!
千台仙祭規模宏大,意義非凡,能夠布下這種祭祀大陣的人,必然對祭拜的神魔十分崇敬,絕對不允許有人玷汙自己的信仰。
尤其是在祭台神像這種重地,更是嚴禁杜絕外人私自進入,往往會設置下各種陰損歹毒的機關險境,讓闖入這裏的人,也無法逃出生天。
這座大殿現在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麼可怕的危機存在,隻有那些怕光的蠕蟲,表麵上仿佛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殿堂,可這種能夠看不見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但凡是活人,不管你有多麼厲害,就像念靜那老賊,已經夠厲害了吧,可我敢說,要是把他扔到一個沒有氧氣的真空空間中,別說是十年八年,就是一年能不能堅持下來,都是兩說呢!
我越想越亂,越亂越慌,甚至都想到了自己窒息而死,皮膚醬紫,雙眼爆出,青筋畢露的猙獰模樣來,不禁就有些悲從心來,瞬時間腦子就走了調,一會兒想到了紫煙,一會兒又想著愛靜不知現在有沒有安全的返回茅山。
陰煞似乎察覺到了我此刻的心理變化,主動的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說,“莫凡,不要胡思亂想,現在這大殿中的氧氣還沒完全消失,就算沒了氧氣,你也能撐不少時間,我們一定可以找到離開的辦法!”
哀莫大於心死,我不想還好,一想隻覺得自己這次是死定了,根本聽不進去陰煞的話,眼前一個勁的出現自己的死亡時候的樣子。
就在我越想越沒譜的時候,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不對啊,這個地方要是密封的話,那些蠕蟲又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世界上雖然有不少生性奇特,不需要氧氣就能生存的蟲子,但是,那種蟲子大多都是史前留下的一眾,常年都在沉睡中,這些蠕蟲絕對不屬於那一類。
我心頭忽然一喜,這些蟲子既然能在這裏生存這麼長時間,就意味著這座大殿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是全部封閉的,一定還有其它的出口。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陰煞,她馬上就認同了我的猜想,兩人合計了一下,就準備利用生物趨吉避險的天性,用磷火再次刺激一下那些蠕蟲。
這種蠕蟲怕光,一旦受到強光的刺激,便猶如落入油鍋內,隻要刺激的程度適當,它們就會往自以為安全的地方逃避,到時候,我們便可跟著它們,發現離開的通道。
我們倆立刻就行動起來,一左一右的走到了祭台旁邊,巨大的祭壇上,此刻已經爬滿了這種蠕蟲,像是一張黑色扭曲的覆蓋著祭壇的大網,看起來令我有些觸目驚心之感。
手中的磷火,不足以讓我看見陰煞那邊的情況,我把一根燈柱子放在腳邊,伸手按在一根燈柱子頂部盛裝骨粉的碗上,碗中的骨粉失去了空氣,立刻就噗嗤一下熄滅了,本就不亮的光線又暗弱了不少。
我這時和陰煞中間能有一丈多的距離,看不見她那邊的情況,就向她喊道,“陰煞,我準備好了!隨時都能動手,你那邊呢?”
陰煞的聲音很快響起,“嗯,我這邊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