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說完,我能肯定自己的臉色一定十分難看,哪還有之前玩鬧的心思,沉著臉問他:“那五隻老鬼呢?難道,他們也是在誆我們?”
黑龍鼻孔哧了兩道白氣,哼哧道:“哼,那幾隻小家夥,被關在這裏千把多年,一門心思的想要出去。上次,那老頭和那隻千麵魍魎一下來,雙方就王八對綠豆的看上了眼了,他們的話自然是騙你們的!”
我心頭火起:媽的,老癟三們,你們給大爺等著,這次能出去,定要你們生不如死!
陰煞他們縱然是第一次和黑龍接觸,但他們也不是笨人,在我和黑龍的言談間,多少也明白了點事情,現在全都看著我,明顯想要讓我拿個主意出來。
更可惡的是譚飛這家夥,眼神煞是可惡,像是在埋怨我:為何不弄明白徐老頭的底細,就帶我們下來,連累著我們跟你小子一起倒黴。
我被他鬧得火大,可這事確實原因在我身上,太過輕易相信徐老頭那家夥,雖然對他有過懷疑,可偏執的認為,隻要帶著他一起下來,在我的眼皮底下,他想出什麼幺蛾子也折騰不出來。
此時,被人家來了個一鍋燴,我難逃其責。但在這深山腹地,潛淵暗室之內,別說我這皮肉做的身板,就是八隻軲轆的敞篷撓子也沒辦法鑿山破璧的出去,我苦悶的想到:難不成,老子一世英名,今日真的壞菜於此了?
在我心灰意冷之時,陰煞忽然抬頭問黑龍:“你既說千麵魍魎他們想要用陣法之力殺了你,那你必然知道那個陣法是什麼了?”
黑龍燈籠似的眼珠子定了定,往陰煞身上瞧了瞧後,讚道:“沒想到,還有個明白人在!不錯,本大爺何等樣人,什麼陣法沒見過?那倆小東西弄得這個陣法,我自然知道。不過,小女娃,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思了!這種陣法雖然破解不難,可離不開這個地方,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是乖乖的陪本大爺一起等死吧!”
我一聽這黑龍說他知道破陣的法子,先是一喜,往下又見他言不在題的岔開了彎,瞬間怒罵道:“我說你這黑泥鰍,他奶奶的讓你說就說,磨磨唧唧的幹什麼?還龍呢?我看連條蟲子都比你強得多,起碼人家知道危室不立,偷生避死這個理兒!誰像你,還沒怎麼著呢,就把死啊死的掛在嘴上,煩不煩啊!”
“小子,你說什麼?”黑龍氣得身上的鱗片都豎了起來,吹胡子瞪眼的衝我咆哮道。
說真的,這家夥一發威,我心裏還真有點發怵,腳後跟都不禁軟了軟。但想想,現在我們唯一的生路,很可能就落在他身上了。
倘若他還是這一副傷春悲秋,幸災樂禍有我們墊背的想法,那在這種地方,半點逃生得把握都沒了,就硬著頭皮繼續刺激他:“你又不是沒長耳朵,難道還要我重複第二遍嗎?虧得我們這麼多人,還拿你當圖騰象征真神仙靈的崇拜看,原也是這臨陣退縮,龜縮等死的窩囊玩意,和你死在一起,真他奶奶的不劃算!”
黑龍被我再次一激,怒吼著掙紮起來,像是要擺脫鎖著他的鐵鏈子,下來把我一口給吞了,我雙腿發軟,但還得僵著脖子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該死的死撐著,甭提有多難受了!
這時候,陰煞像是猜出了我的意圖,出來打圓場了,她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罵我不知輕重,言語衝突。
隨後,又向黑龍道歉,說:“神龍,您請息怒,莫凡這家夥不知好歹,不尊天威,說什麼話您千萬別跟他計較!我先在這裏,代他向您陪個不是了!”
說完,陰煞就衝著黑龍深深一禮,這家夥本來就掙不開鐵鏈子,一看有了台階,立馬就坡下驢,重重的哼了下,道:“算了,看在你這小女娃知道禮數的份上,大爺我就不跟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計較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好話誰都愛聽,陰煞之後又是一番搜腸刮肚的對黑龍大肆吹捧,直弄得這在地下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家夥,一張大嘴都能咧到耳後根,就差沒把陰煞當做自己的親閨女看了。
跟著,陰煞趁機又向他請教了一下徐老頭他們弄出來的陣法,這次黑龍想也沒想的爽快道:“陣法的名字嘛,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看這個陣法是由許多被他們騙下來殺死的活人,而變成一種不屍不鬼的東西擺出來的。我猜測應該是類似於千屍聚陰陣一類的陣法,要破解的話,必須把那種不屍不鬼的東西除掉或許才可以!”
陣法屬於奇門遁甲,我對此一竅不通,所以下意識的忽略了他前半句話,隻聽了他最後那句話,口中發苦道:“媽的,問題原來是出在那夥東西身上,可這出都出不去,該怎麼把他們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