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即是昏暗中透著詭異莫測的海底世界,幽幽的海水中,出現了數十道忽隱忽現,時明時暗的人影。
這些人影分成兩排,整齊劃一的在水中行走,給人一種錯覺,他們好像是一支行軍中的隊伍,在一個略顯高大的人影帶領下,要去深海中完成什麼任務。
水中的這一幕,不止讓我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便連陰煞也是呆了一呆,見這隊鬼軍唱著軍歌,越走越遠,方才反應過來,一拍我的肩膀,對我指了指頭頂,示意我先帶著譚飛上去,她要尾隨這支鬼軍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去?
我當即搖頭,指了指那支鬼軍,目光堅定地表示自己不放心她一個區,也要跟她過去看看。
陰煞白了我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指著‘門’上的一處缺口,讓我先把譚飛的屍體安置在這裏。
我趕忙動手,放好譚飛屍體後,倆人二話不說,悄悄的墜在了這支鬼軍的屁股後麵,通過漸漸的觀察對比,發現組成這支鬼軍的軍人,正是在暗礁內死去的那些人。
陰煞臉上露出恍然之色,連比劃帶張口的對我說道:“難怪我會在海麵上感覺到怨氣的存在,原來是那些人死後,全都變成了鬼!”
我費了半天勁,弄清楚了她的意思,可抬頭看了看,發現那群冤魂中,並沒有譚飛的身影,心裏覺得奇怪,就向陰煞比劃著問了出來。
陰煞搖了搖頭,示意她目前也不清楚,倆人暫時掐斷了話頭,繼續一言不發的跟著鬼軍,不多時,便來到了山洞所在的暗礁背麵的一處碗狀穀底內。
隻見鬼軍在那片穀底中流連徘徊了三四分鍾後,又怨氣森森的哼唱著軍歌,向原路折返回來。
我和陰煞趕忙潛到了暗礁的一塊暗石下,等鬼軍從頭頂過去後,立刻跑到那處穀底內查看了一番。
穀底怪石林立,海藻海葵到處橫生,是一片魚蝦的天堂,但在這群魚蝦中,我們發現了很多被水草糾纏的潛水器具。
登時吃了一驚,這些潛水器具不用說,自然就是譚飛他們身上的,我粗略的掃了一眼,就對陰煞比劃道:“媽的,原來那些鬼是到這裏來了!看來,這裏就是老龍發現陰珠的地方了!想來是那些人變成鬼後,一個個舍不得自己的家當,所以才會經常來這裏溜達一圈,正巧被我們趕上!得了,咱們也甭在這糾結了,走吧!”
說完,我就打算返回,但陰煞不知道怎麼回事,拉住我的手,讓我先在這裏等她一下,她卻動手從堅韌的海草內,生拉硬扯的搞出來一套鏽跡斑斑的潛水服後,才示意上水。
我腦子有點發愣,想不明白她沒事幹抓一套這玩意想幹什麼?隻不過,眼下在這昏暗中冤魂遊蕩的海底呆夠了,所以也沒多問。
當即,我和陰煞按照來時的方向,回到了暗礁的山洞門口,帶著譚飛被海水泡的慘白慘白的屍體,衝出了海麵,拖著疲憊的身體,抓著船錨回到了甲板上。
上船之後我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覺得這次下海,雖然沒有遭遇到什麼直觀的危險凶機,但山洞內屍體的古怪,卻讓人傷透了腦筋,又帶來了一堆的問題。
坐倒在地休息的差不多後,恰巧老龍攜手旱魃精神煥發的從船尾走了過來,一看我這樣子,就促狹道:“喲,你小子這是怎麼了?咋像個死狗.......喲嗬,這不是譚小子的屍體嗎?你小子從哪偷出來的?”
我一下子被老龍這家夥氣的不輕,緊張兮兮的看了看船艙,見裏頭沒動靜,才小聲罵他:“你他娘的放屁聲音小點!這要是被那小娘們聽見了還得了?媽的,快滾過來,跟老子一起琢磨琢磨剛才的事情?”
“啥事啊?又要勞煩我老人家?”老龍漫不經心的走過來,扯著旱魃一屁股坐在我對麵,聲音卻低了好幾度。
我沒心情跟他亂扯,一口氣就把我們在海底遇到的情況告訴了他。
等我說完,老龍的麵色已經變得無比鄭重起來,他若有所思的沉吟了片刻,說到:“小子,我倒是知道哪些屍體身上為何都纏著海草。”
“有屁快放!”我忙催他,又揉著腦門罵道:“媽的,這件事情可把老子想的腦袋都大了!”
老龍或許是被我罵習慣了,毫不在意的從譚飛的屍體上抓起來一根沒弄掉的海草,放在鼻子前狠狠一嗅,方才道:“小子,聽過水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