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旱魃燒了張猛的屍體和他的日記後,眾人再度動身前行。
我們本以為時間之城勢必會在這座島上,但張猛筆記本的出現又推翻了這個猜測。給每個人心頭再次添了一絲重量。
地麵上狼屍遍布,我們之前在沙灘上見到的足印,早已消失多時,隻能隨著狼屍的走向前進。
幽影踮腳走過一灘狼血,衝我問道:“公子,你說寧幽現在在什麼地方呀?她難道和我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線嗎?”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當即停在原地,忽然間想到自己等人遺忘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寧幽和老龍的動向。
從張猛日記上來看,老龍到達這座島的時間絕對在他們之後,那家夥現在人高馬大,腳印也大的出奇,極易辨認。
他的腳印一直通向這個地方,他怎麼會沒遇到張猛呢?
再加上,寧幽雖然和我們分開,但一路上我都刻意留心著她的走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肯定,她絕對也是到了這個地方,和我們之前差隔最多不到十分鍾,用前後腳來形容都不為過。
那她呢?難道她也沒有遇見張猛嗎?
陰煞見我停下,卻一言不發,就知道我一定是在想什麼重要的事情,這時候忍不住問了我一句:“莫凡,你在想什麼?”
我回身看向我們過來的方向,地麵狼屍依舊,狼血滴滴落落的順著傷口滲入鬆軟的沙地中,總覺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甚至身體都不由得打了個抖。
“不對勁!不對勁!”
我一連對陰煞說了兩個不對勁,好像有一隻手伸進了我的腦海,肆意的撥動著我腦袋裏的思緒。
那種從心而起的古怪感明明近在眼前,但總在最關鍵的時刻,忽然被莫名的打散,讓我心中躥起了一股無名的怪火。
“莫凡,你怎麼了?什麼不對勁,你說出來啊!”陰煞按住我的肩膀,大聲向我喊道。
我定了定神,使勁搓了兩把臉,把自己心中的考慮對她們說了出來。
陰煞三人聽我說完,頓時也陷入了沉思中。
過了會兒,陰煞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神莫名的看了看四周,突然眼角一縮,快步走到最近的一頭狼屍旁邊,蹲下去伸手在彈孔上邊摸了摸,喊道:“莫凡,你們過來看看這些屍體的傷口!”
我們幾個趕忙跑過去,低頭一看見沒什麼出奇,傷口確確實實是由子彈射擊出來的,並且是在心髒上,一擊斃命。
透過冒著血的彈孔,甚至都可看見暗黃色的子彈殼。
幽影不嫌髒的伸手把子彈殼摳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對陰煞奇道:“是子彈啊!陰煞,難道這些子彈有什麼問題嗎?”
我同樣疑惑不解,但隱隱覺得陰煞好像指的並非是這個。
果不其然,陰煞對幽影一搖頭,神情凝重的指著被幽影擴大的傷口,說:“不是子彈有問題!而是這些彈孔有問題!你們看,這個彈孔就跟剛剛被槍射擊出來的一樣,流出來的血還是溫的。你們想過沒有,譚飛他們要比我們早到多長時間,如果這些狼是他們射殺的,屍體應該已經涼了。”
我這時終於意識到了自己剛才腦中的糾結來源於何處,一股寒氣從腳下升起直入腦門:“對,是傷口!狼屍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過新鮮了,最久不超過二十分鍾。這怎麼回事?難道說,茅老他們是在二十分鍾之前,才射殺的這些怪狼嗎?”
幽影搖頭說:“公子,這不可能啊!二十分鍾之前,我們已經到了這座島上。況且,這個地方距離沙灘最多五百米,如果有槍響,我們應該能聽見啊!除非,他們的搶上都帶著那什麼消音器。”
我轉念一想,是啊!我們上島最少有三四十分鍾,並沒有聽見什麼槍響。至於消音器更不可能,那玩意能消除開槍的聲音,難道還能消掉狼叫的聲音嗎?
旱魃這時耐不住寂寞,也拍著我肩膀,嗚嗚嗚的比劃一氣,幽影貼心的替她翻譯到:“會不會是這個地方特殊,可以阻止聲音傳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