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最近有點煩。
不是對廖牧原沒感覺,隻是橫亙在兩人中間的回憶太過痛苦,讓林菲菲害怕再次牽起他的手,害怕再遭受一次那樣的痛苦。
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王梓軒,這幾年對她掏心掏肺,甚至自己的命都是他救的,當初答應他不再和廖牧原來往??
可廖牧原的精神狀況實在算不得好,說不擔心是假的,孩子還小,廖牧原狀態不穩定她也不放心。
心裏這麼說服自己,林菲菲敲開了廖牧原的房門。
廖牧原正坐在房間的床沿上不知道想什麼,看到林菲菲進來便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隨即又給睡得正熟的廖小司掖了掖被子,拉著她走了出來。
“現在知道疼了?早幹什麼去了?”林菲菲不廖廖牧原一聲比一聲大的嘶嘶聲,朝他破了口的下巴貼了個創可貼。
廖牧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嘻嘻地說道:“要是毀容了可怎麼辦?”
林菲菲瞄了一眼,廖牧原正好仰著下巴,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線條優美流暢得緊,即使添了到小疤應該也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種??
察覺到自己的走神,林菲菲抿了抿唇,最後一塊淤青擦好藥,把藥箱一拎,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廖牧原的的眼神暗了暗,看著她拎著藥箱走進王梓軒的房間,嘴唇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說。
有些事情,需要她親自攤開了說。
他再也不會像當初一樣衝動行事,也願意多給林菲菲一點時間。
林菲菲站在門外,好久才鼓起勇氣敲開了王梓軒的門。
門打開,王梓軒也是掛著彩出現在她麵前,她捏緊了手裏的家用藥箱,有些心虛地說了句:“梓軒——”
王梓軒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又淡淡地收回來,側出身體讓她進去。
林菲菲幾乎是抱著忐忑的心情走進王梓軒的臥室的。
雖然他們前前後後也同居了差不多快兩年的時間,但林菲菲從來沒有進過王梓軒的臥室、書房之類的私密場所,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敲開除了廖牧原以外的第一個男人的門。
王梓軒的臥室和他的人一樣,布置得溫暖舒適,裏麵竟然還帶個小套間,擺著茶幾桌椅,看起來倒像是個不露天的陽台。
王梓軒把她領到茶幾邊坐下,細細地為她斟了一杯茶,卻絕口不問林菲菲大半夜敲他門的原因。
林菲菲張了張嘴,發現無從說起,隻好把懷裏抱著的藥箱往王梓軒的方向一推:“處理一下吧,今天,對不住了。”
王梓軒的手抖了抖,茶水差點潑出來。
他抬眼看向林菲菲,那眸子深而黑,看得林菲菲心裏有些發毛。
“菲菲,你用什麼身份來跟我說對不住?”
林菲菲縮了縮脖子,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話。
她以什麼身份說對不住呢?
廖牧原的妻子?愛人?家人?
發現自己說錯話的林菲菲把藥箱又往前推了推,抿著唇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誰知一向溫和的王梓軒卻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揭過去,反而反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神情淩厲到林菲菲幾乎不認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