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笙最後與我笑笑,灑脫的策馬揚鞭,向著北麵的城區而去。
我明明知道我們終將再見,可卻不知再見之時又在何時。
然而我卻來不及感傷,因為眼前麵色沉靜的眾人,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嚴肅,或者說是緊張的氛圍。
所謂祭壇,是設立在一個擁有鋼架觀景台的生態牧場試驗田上的。
通過推倒那些有機牧草形成的麥田怪圈。
我爹和古冶、慧姐他們正站在這有機牧場試驗田的外圍鋼結構二樓上,神色凝重地低聲探討著什麼。
我們的到來引起了了在場眾人的注意,絕大多數騎士被留在了樓下,我和老爺子領著兩個梅勒額真上了二樓。
“猴崽子,現在是讓部分地府遊魂跑丟了?”
老爺子當了這麼多年老鬼,基本上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爹伸手攏過我,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跑丟了多少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老爺子還沒太在意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太過於羞愧了。
我爹也有些羞於啟齒:“丟了一千五百多……”
“多少?”
老爺子聽了一愣啊,那一把山羊胡子,都氣的翹起來了!
劈頭蓋臉就罵:“我問你們幹什麼吃的?怎麼這麼多人手還不如我一支兩百多的騎兵?”
我的注意力卻集中展示一大片草場上用割草機切割出的一個怪異複雜的紋路。
我有心替我爹開解就指著這草場問:“這個祭壇是怎麼回事啊?”
我不說還好,一提這事兒,這群鬼臉色就更差了。
老爺子還專門向著祭壇上看了兩眼,當即看出門道來了,突然直接就給了我爹一個大嘴巴。
“你是要作死嗎?還是說你陽間不待,想去地獄的遭罪呀?”
我爹卻沒有解釋這個東西不是他搞出來的!
古冶看著有點糟心,趕緊從一旁拉過來一個看起來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男人。
對著老爺子說:“事情都是這個家夥搞出來的!”
老爺子認真看了看張明宇,然後點點頭說:“就是他攢的這個局,他說是我們家小猴崽子的把兄弟,說一切都是我們家陳青的主意。”
老爺子什麼人哪?
腦子一轉就想明白了這裏麵的事兒。
“也就是說,絕不能讓這些地府遊魂真就把人給殺了是吧?”
老爺子說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這是合該老爺跟我做功德呀!”
剛說完這句話,老爺子從甲葉下抽出一張黃裱紙,拿出一根飽蘸朱砂的毛筆就這麼用鬼力馱著。
淩空書寫起來。
無需片刻,一封檄文寫完,連起三柱清香,檄文合著楱表無風自燃。
我們都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
無論是燃燒的煙灰,還是三根清香的香煙,都是直衝地下的,而不是向天空飛去。
三根香和這一篇自燃的黃裱紙以急快的速度燒光。
老爺子笑嗬嗬的拍了拍張明宇的肩膀,滿意的說:“以後每年鬼節你都給我來一次,我保你將來下地獄的時候,沒人能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