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心跳一恢複,在場的人都傻了。
隻有那十幾個實習生高興的不行,他們放肆地跳著笑著。
心電監護儀上,血壓,心率,心電圖,血氧。呼吸等等各個方麵的數據都在快速恢複!
這一下子這一群醫生麵麵相覷了。
他們的本心可不是想要救我,從給我推注藥劑到這麼折騰著救我,為的都是應付這些實習生。
否則的話,一般他們都是給人全麻之後就摘除,移植。
根本需要費這麼大勁,也不需要“捐贈者”擁有“死去”這個過程,隻要最後摘除心髒,或者失血過多,都會死的。
他們本意是要做這一場秀。
沒錯,這就是一場秀!
在我的心跳複跳之前,副院長心裏還在想著:“這一次雖然折騰了這麼長時間,但必須有人為我們這一趟折騰付出代價。
這一次暴露的弊端,實在太可惡了,這些人需要心理重新警惕起來。
不能在等閑視之,更不能如此放鬆警惕,居然把實習生帶進來……”
他正想著呢,我的心髒複跳了。
隨著這些實習生們的慶祝,包括副院長在內所有想要促成手術的人都明白,今天這場手術肯定做不了了。
主治醫師們想著怎麼和自己的患者交代。
主治醫師們想著,顧客就是上帝,再一次算是讓上帝失望了,不過好在我們有足夠豐厚的儲備原料。
到時候讓他們加價,對,必須加價!
然而副院長想的比普通的主治醫師,主任醫師想的要更多。
他是整台手術之中,唯一一個知道我的來由的人。
所以我如果能夠活下去,對於他來說,其實最有威脅。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通過人口拐賣也好,飼養奴化也好,與各個孤兒院收容所行程穩定供需關係的產業鏈條也好。
幾乎總會在貨源方麵出事兒,但也每次都能解決。
當然也就是因為這種總有問題總來解決,而且貨源廣闊的臨床實驗,這家醫院的手術水平遠超國內絕大多數醫院。
而且水平不亞於世界頂尖水平。
我國對器官移植的研究開始於20世紀50年代,在70年代,也曾進行過腎、肝、肺、等器官移植的嚐試。
但由於技術力量分散,特別是在免疫排斥方麵的問題沒能有效地解決,所以除腎移植外,其他都不能長期存活。
進入80年代後,由於外科技術的進步、保存方法的改進、高速交通的發達、移植中心的建立。
特別是新的副作用少、效力強大的免疫抑製劑如環孢素A和單克隆抗體OKT3的應用,器官移植的療效大為提高。
這種提高是世界範圍的。
但是對於這家醫院來說,以上都不是問題,因為他們是同手術室一對一手術,以上的保存方法的改進,交通高速發達,都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他們就是一家移植中心。
到1990年底全球腎移植已施行234559例次(我國5000餘次)。
心、肝移植到1990年共分別施行16136和14168例次(在我國分別為3和58例)
一串器官群移植到1990年已有21例,其中治療上腹部肝、胰等惡性腫瘤伴有腹腔淋巴轉移的15例中胰腺移植到1990年底已達2836例次(我國8例次)
這些是都沒算他們醫院的,如果算上他們估計得增加一層總數量。
這醫院一直以保護病人隱私為由,從來不向外透漏具體數值。
他們有過如此輝煌的過往。
可是他們也從來都沒有嚐試作秀一般的去搶救這個必然是他們要解剖的人。
然後還救活了……
這在場的醫生忙了一頭的汗,但也絕對不會因為救活了我而感到任何欣慰。
他們原本想的是要把帶進來實習生的那個醫生的錢分給他們做“演出費”。
結果假戲真做了……
“轉icu,陳主任,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實時觀察他的情況!”
副院長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之中透露出的意味,這個陳主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