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佳夢忙回答。
醫生低頭看到坐在輪椅上受傷嚴重的她，眉頭皺了皺，他上前一步站到她的麵前，把手裏拿著的診療通知書給她看：“這個現在急需要簽。病人麵部受傷情況嚴重，需要做一個手術。”
沈佳夢的眉頭皺起，腦海裏閃過程博洋鼻青臉腫如豬頭的模樣，心下不由疼的一陣緊縮。
醫生繼續說道：“這個手術做完，病人的臉會變形，簡單點說，也就是他會毀容！”
沈佳夢的目光由通知書上轉到醫生的臉上，她看著醫生，仿佛沒有聽懂醫生的話，眼神彷徨而無助。
醫生看著她的樣子，耐心解釋道：“他的麵部出現了凹陷情況，也就是內部骨頭出現了問題，應該是粉碎，我們必須幫他清理掉這些粉碎的骨頭。但這些骨頭被清理出來後，他的臉就會變形。”
沈佳夢瞪大眼睛看著醫生，醫生已經把話跟她解釋的這麼明白，程博洋那麼帥的一張臉，要接受變形毀容這樣的悲劇，他怎麼接受的了？！
就連她也接受不了。
沈佳夢用沒有受傷的一隻手抓住了醫生的白大褂，無助的祈求：“醫生你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對不對？他那個人很自戀，又最在意他這張臉，沒事的時候總喜歡照鏡子，和人拍合影，他的臉要是毀了，讓他怎麼接受？求求你醫生……”
沈佳夢說著，卻不知道自己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睛裏滾動。
張小花在一邊聽著，心中暗自疑問，程先生愛照鏡子，自戀，喜歡跟人拍合影她怎麼不知道？
醫生說到：“這個沒有辦法，除非你們選擇不手術，那麼他的傷口就有可能發炎潰爛，最後導致病人的死亡。”
“不！”沈佳夢痛苦的搖頭，這個比起那個讓他毀容來更殘酷無情，她更無法接受。
她怎麼忍心看著他死？她怎麼舍得？
沈佳夢無力的抓著醫生的白大褂。
醫生看著她說：“那就簽字。”
沈佳夢看著醫生，淚水在眼睛中滾動，“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醫生？”
醫生點點頭，把簽字筆給她：“要想救他，就趕快簽字吧！”
沈佳夢接過簽字筆，手在顫抖，她看著診療通知單，根本沒有時間去看上麵的條條款款，隻知道，簽字才能救程博洋。
她咬住嘴唇，努力忍住要掉落的淚水，筆落到通知單的那一刻，醫生又攔住她說：“你可要想好了，這字簽下去你要對病人負責！”
沈佳夢點點頭，是的，她會對程博洋負責。如果他被手術後，無法接受他毀容的事實，他恨她，罵她，甚至是打她，她都受著！
沈佳夢咬牙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陣虛脫，癱在了輪椅上。
醫生拿著簽好字的通知單進了搶救室。
病床上，程博洋已經被包紮好，不光臉部，就連擦破點皮的腕部也被包紮了紗布。
他見到醫生回來就問：“怎麼樣陳醫生，她簽字了嗎？”
陳醫生用簽字筆敲著通知單得意一笑，“如你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