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稱呼安以沫為二小姐的人。
她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一隻布滿老繭的手,輕輕的撫過安以沫的臉頰,那般激動,那般小心翼翼,仿佛身怕一用力,就會傷到安以沫。
她的眼睛裏,有著安以沫在龍家見不到的溫暖,就像媽媽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這個女人伺候過母親吧,在這個龍家,當年唯一不想她死的人,或許就隻有媽媽和這個保姆了。
她一邊看著安以沫,伸手輕拂過安以沫的臉頰,眼中的眼淚濤濤滾落下來,一副無比心痛可憐的樣子,深深的看著安以沫。
安以沫深吸一口氣,看著她眼裏的悲痛和傷心,心中也有些難過傷心,她轉頭,深深的凝視著眼前這個保姆,許久,方歎息一聲,道:“你……是當年救下我的人嗎?”
她連忙點點頭,拚命的擦著眼淚,一張幹淨的臉頰布滿淚痕,很是憔悴,聽安以沫問她,連忙擦著眼淚,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連聲對安以沫說道:“二小姐,這麼多年了,我總算見到您了,您可知道,我都多想你啊,您可以知道……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祈禱你平安,夫人她……她去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安以沫眼淚倏地落下,從未謀麵的母親,聽了保姆的話,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或許,這就是血脈至親才會出現的情況吧,或許,這就是血脈相連才會如此吧。
“你……阿姨,我怎麼稱呼你?”安以沫擦掉眼淚,看著這個親切的保姆,有很多話想問問她。
保姆連忙擦了擦眼淚,道:“二小姐,我名字裏有個芸字,夫人在世的時候,一直都叫我芸姐,你就叫我芸姨吧。”
安以沫點點頭:“芸姨,當年……是你救了我,對嗎?”
芸姨點點頭:“是啊,二小姐,我犯了錯,壞了龍家的規矩,現在……老爺他要懲罰我,都是應該的,你好不容易回來了,千萬不要跟老爺起衝突,老爺已經算是很少善良了,如今我也算當年做了一件有功的事情,所以老爺沒處置我,在我的哀求下,讓我等二小姐你回來,見一麵再說……”
芸姨說著,一邊可憐兮兮的抹著眼淚。
看著她這個樣子,安以沫心中更是不忍,禁不住的歎息一聲,轉過頭,深深的看了芸姨一眼,道:“芸姨,你放心吧,既然你當年救了我,現在龍家又需要我,我就不會讓你再出事,我一定會保下你。”
芸姨連忙搖搖頭,眼神有些慌亂的看著安以沫,道:“二小姐,萬萬不可這樣,老爺好不然容易把你找回來,你可不能為了我……就壞了規矩啊,我雖然有功,但當年畢竟……”
“芸姨,爸爸已經答應我了。”安以沫見芸姨這個樣子,心中感動,忙出聲,打斷了芸姨的話。
“什麼?老爺已經答應你了?”芸姨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安以沫。
安以沫點點頭,歎息一聲,道:“父親他現在需要我,他就算不願意,也得答應我。”
“二小姐,你……你不能為了我,一回來就跟老爺起衝突,萬一老爺對你心中有芥蒂,這對你在龍家的生活是很不利的,二小姐,你……你到底是生長在外麵,太不謹慎了,沒必要為了我這樣啊。”芸姨一臉焦急的跟安以沫說著。
她說話的時候,安以沫一直都在認真的看著她。
安以沫之所以沒說話,是因為在對她觀察。
她看的出來,這個芸姨,是真的很關心她,說出來的話,也是真真的著急。
她們不錯初次見麵,她就能這麼為自己著想。
不,或者應該說,她還沒見到安以沫的時候,就已經很為安以沫著想了。
想來,這也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吧。
她一雙眼睛,一直慈祥的看著安以沫,跟龍正天適才的神色有幾分相似,安以沫心裏想,這……或許就因為她的神韻跟母親有幾分相似吧。
她跟姐姐是異卵雙胞胎,相似的地方本就少,她像媽媽,姐姐自然就像爸爸了。
“芸姨,你對我這樣好,救了我的命,我怎麼能為了自己一點點的利益和好處,就對你的生死置之不顧?這……就算是我報答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了,這都是應該的……”
安以沫怕芸姨心裏過意不去,笑著解釋道。
芸姨聽安以沫這麼說,先是以愣,隨即失笑,欣慰的看著安以沫,道:“二小姐,當年夫人救了我,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救你,才是真正的報恩,你現在又來還我,這……也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