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承說罷,眸光深深看了安以沫一眼,笑著說道:“我倒是忘記了,後天龍家的宴會……是為了給你舉辦的,是嗎?”
本來隻是想岔開話題的一個話題,被葉天承這麼提起,安以沫的眉頭,不禁緊緊的擰了起來,眸光深深的盯著葉天承,許久,才長長的歎息一聲,道:“是給我舉辦的。”
“所以你又巴巴把我叫回來問我,是什麼意思呢?是想炫耀,還是想讓我那天去參加,看看如今的你,變得如何的風光?”葉天承聲音冷漠,一字一句,都仿佛帶著一把利刃,要狠狠的紮進安以沫的心裏。
安以沫猛的抬頭,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葉天承。
葉天承的臉色冰冷,眼神無比冷漠,看著安以沫,就像看著一個無比厭惡的人。
安以沫一時間愣在那裏,心中無限的悲涼。
在葉天承的眼裏,她已經變成這樣的人了嗎?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需要的,不就是這個效果嗎?
她不就是希望葉天承這樣看她嗎?
這樣,葉天承才不會懷疑,不是嗎?
想到此處,安以沫禁不住一聲苦笑。
她的苦笑,在葉天承的眼裏看來,似是承認了剛才的話,本來一顆抱了些許希望的心,變得無比冷硬冰涼!
他轉頭,冷冷的睨了安以沫一眼,冷笑之聲禁不住從喉頭逸出!
“我猜對了,是嗎?”葉天承見安以沫咬著嘴唇不說話,冷冷的看著她,冷冷的問道。
“我……”安以沫咬唇,禁不住的幹吞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不是,我想讓你不要去龍家的宴會。”
“不要去龍家的宴會?”葉天承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一臉不解的看著安以沫,隨即一聲失笑:“安以沫,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以沫一臉認真的看著葉天承,道:“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隻會讓我提醒我的曾經有多麼的卑微。我如今已經是龍家的繼承人,龍家最尊貴的大小姐了,看到你,隻會讓我想起我曾經是個連父親的醫藥費都出不起,需要出賣自己的婚姻才能夠為父親換來手術費的可憐女人,見到你……我就抬不起頭來,所以……天承,看在我做了你妻子兩三個月的份上,別去,拜托你了。”
她隻是不想出意外,不想到時候被龍家其他的長輩知道孩子是葉天承的,多生事端。
宴會的那一天,是她拉攏龍家長輩,爭權奪利的第一步,她不想讓葉天承看到她狼狽卑微而又虛偽的樣子而已。
可是這些,她都不能說實話。
“是嗎?”葉天承看著安以沫臉上決絕而又冷漠的眼神,禁不住的一聲冷笑。
安以沫點點頭:“是。龍家的宴會,他們邀請了你,那是因為麵子上過不去,葉家既跟龍家一向是敵對,你又何必去呢?”
“嗬……好,我不去。”葉天承眸光失望的看著安以沫:“龍大小姐的宴會,既然你都讓我別去了,我又怎麼好意思死皮賴臉呢?”
安以沫心中一怔尖銳的疼痛劃過,卻不敢多言,也不敢表現絲毫,免得讓葉天承看出什麼端倪。
“現在,可以走了嗎?”葉天承冷笑一聲,站起來。
“等一下!”安以沫差點有忘記叫他回來的本來目的:“我把你給我的錢,還給你。”
“什麼錢?”葉天承皺眉。
葉天承歎息一聲,道:“就是你給我父親做手術的那些錢,就是你給我的彩禮,一共一百五十萬,連本帶息,我還二百萬給你。”
安以沫說著,從包裏取出龍子煜給她的那張卡,拍在桌麵上:“現在,我就去銀行轉賬給你。”
“好,好。”葉天承連連幾個冷冷的“好”字,從紙皮口袋裏拿出一張白紙,一張筆,飛快的寫了一個卡號給安以沫:“你直接打到這個卡上,我會查收,請一分別少。”
安以沫心頭一哽,生生的咽下去,將那紙張給收了回來。
葉天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安以沫,道:“對了,作為龍家的大小姐,還錢還需要打卡號,連個支票都沒有,實在丟臉。”
“你……”安以沫咬唇,氣呼呼的看著葉天承。
她幾乎忘記了,這個男人,冷漠起來的時候,無比很硬,說起話來,也沒人比他更毒舌。
安以沫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閉了閉眼睛,不想讓自己的眼淚,脆弱的再次流下。
上了車,直接回了龍家。
安以沫在路上的時候,心情就一直鬱悶的很,沒怎麼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