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裏九點，秦默才到家。
他陰沉著臉，隨手把外套丟在沙發上，也不去二樓臥室，自己就在一樓客廳坐著。
“默？你回來了？”葉千芊趕忙從樓上跑出來。
“嗯。”
似乎是別墅的暖氣開得太大，他把領口解開。
女孩驚訝地發現，隻戴了一天的銀飾，竟然不見了！
“怎麼了？”見葉千芊盯著自己，秦默悶聲問道。
“你……今天很忙？”本來想問護身符哪去了，話到嘴邊，葉千芊自己又改口了。
秦默冷漠地看著她，反問道：“如果不忙，我會這麼晚回來？”
女孩一愣，他有多久沒用這麼硬冷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了？
仿佛又回到剛認識的時候，他是總裁，自己是秘書，是打工仔。
“我，我是關心你。”葉千芊急道。
她幾次欲言又止，目光卻死死盯住秦默的胸口。
護身符呢？我送給你的護身符呢？
葉千芊都快急死了！
男人似乎終於讀懂了她的眼神，緩緩道：“護身符的鏈子斷了，我叫人拿去修了。”
那是他這一生收到最珍貴的禮物，如果不是必要的保養，他怎麼可能不帶在身邊？
“哦……這樣啊……”女孩鬆了一口氣。
沒弄丟就好！
秦默說完，卻依舊冷冷地看著她。
“你就沒別的什麼事，想要對我說嗎？”
比如為什麼撒謊？比如你去哪、去見誰、做了什麼？
“沒，沒了。”女孩縮了回去。
秦默好可怕！
才過完聖誕節，又成債主大魔王了！
他似乎略感失望，深吸了一口氣，轉過臉去，不再搭理女孩。
“對了！”葉千芊看了一眼廚房，又想起一件事。
張阿姨兒子的醫藥費！
“默，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說吧。”
葉千芊轉了轉眼珠子。
是直接說呢？還是繞個彎？
不行！秦默太冷酷，張阿姨提出這種要求，說不定會直接被秦默開除，那就完蛋了！
“那個……再借我十二萬，可以嗎？”女孩一臉忐忑地看著他。
反正已經欠了快兩百萬了，幹脆湊個整數。
秦默古怪地看著她，問道：“你很缺錢？”
“額……最近比較缺！”葉千芊一臉狗腿地笑著：“幫幫忙嘛，默～！”
“停！”
男人一揮手，皺起眉頭道：“說人話，否則我把你丟出去！”
這膩歪的聲音，聽得他渾身氣雞皮疙瘩。
最爛的電視劇裏最業餘的群眾演員，扮演青樓女子時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你是不是覺得，債多不壓身？”秦默瞪著她：“這錢，你壓根就沒打算還了吧？”
“還！絕對還！”葉千芊豎起兩個手指道：“神仙菩薩在上，我欠你的錢，一定會還的！”
秦默卻不搭理她，而是拿出手機，撥弄了一會。
突然，葉千芊的手機有了動靜。
她拿出來一看，竟然有十二萬到賬！
“我真的很好奇。”秦默冷笑道：“除了肉償，你還有什麼辦法還錢？”
女孩一咬牙，氣道：“等我研究生畢業，會打工賺錢的！”
學做好人好事，怎麼這麼艱難？
算了！為了張阿姨，也為了張阿姨那個見義勇為的兒子，姐姐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