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沐夫人收的那些東西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靖王府的東西,自然比首輔府要好上不少,權當是給女兒養身子了。
沐家這邊想通了,言珩那邊卻已經被他那位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給煩透了。
這日,他剛下了朝,又被自家老娘給堵在了院門口,見柳若晴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的兒子,表情陰惻惻地讓言珩覺得一股子的算計撲麵而來。
要不是知道這是他親娘,眼下柳若晴這眼神,指不定會讓人以為是哪家的繼母在算計嫡子呢。
“回來了。”
“母親。”
“來,母親給你準備了不少好東西,來母親院裏瞧瞧。”
說著,二話不說就拽起言珩的手,拽著往東苑走去。
言珩想擺脫自家“老母親”那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想到那個護短能護到天上去的王爺親爹,他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這樣被“老母親”給拉到了東院。
啪嗒一聲,一籮筐的畫像被柳若晴放在了偌大的紅木書桌前,指了指那些畫像,道:“這些都是京中那些願意給你做填房的女孩子的畫像,母親幫你挑選過了,模樣雖不及珵珵,但也都是上等姿色,你是我親兒子,娘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笑眯眯地拍了拍言珩的肩膀,卻讓言珩的背脊莫名涼了涼。
他的視線,沒有在畫像上流連半秒,道:“母親,兒子不需要這些女人當填房,您還是歇了這份心吧。”
“怎滴?這些可都是品貌一流的世家貴女,配你這個二婚的綽綽有餘了,你還嫌棄咋地?”
柳若晴的眉尾,不高興地挑了挑,權當是沒聽懂言珩話裏的意思。
“老母親”這樣不遺餘力地嫌棄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言珩早就習慣了,所以根本不在意。
他也沒隱瞞柳若晴,直接道:“母親,兒子這輩子就隻會有珵珵一個妻子,不可能再娶別的女人。”
柳若晴心下一笑,麵上卻是眉頭一擰,“什麼就珵珵一個妻子,珵珵早就跟你和離了,和離書也是你自己親手簽下的,誰逼你了,現在這是和離了才知道她的好,又反悔了?你怎麼這麼欠呢。”
有時候,自己這親娘說的很多話,言珩都是聽不懂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去理解。
“老母親”說的這個“欠”大概是說他犯賤吧。
是啊,可不是犯賤嗎?
當初這麼好的妻子他非死要麵子不去珍惜,現在又上趕著去後悔。
他抿了抿幹澀的唇,垂下眼瞼,道:“母親,這一切都是兒子的錯,除了珵珵,兒子沒那份心娶別人,您就別忙活了。”
柳若晴二話不說,操起桌子上的一幅畫抽就朝他腿上掄了下去。
“母親!”
言珩吃痛出聲。
“要是珵珵不要你,你是打算打一輩子光棍了?你想讓你爹絕後是不是?!”
柳若晴尖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