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帶著它特有的和暖從地平線上升起,照進院子裏,休憩了一整夜的向日葵昂起頭來迎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迎接美好的早晨,露珠順著葉子滑落滴進黑褐色的土裏,留下濕潤的印跡後消失不見了。
早晨永遠是安靜祥和的。廚房裏傳來丁丁當當的聲音,將白雨夢從睡夢裏喚醒。她睜開眼睛,看著緊緊貼著自己還在沉睡,嘟著嘴一臉安詳的兒子,心底流過一絲暖流,嘴角也掛上了大大笑臉。這孩子,明明已經可以一個人睡了,卻總是黏著自己。
白雨夢從臥室裏出來,手裏牽著白念宇的手,孩子稚氣未脫的臉上帶著微笑,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孩子少有的老成,又透著一絲調皮,這種矛盾的結合在白念宇的身上沒有產生一絲突兀感,反而讓人覺得他就該是這樣。白雨夢將他安置在餐椅上,擼起袖子準備進廚房幫助正在準備早飯的玉澄。
玉澄卻在白雨夢進入廚房前走了出來,手裏端著兩杯牛奶,是他和兒子白念宇的,白雨夢不愛喝牛奶,所以玉澄每天早上會為她打一杯豆漿,鹹的。
穿著襯衫,打著領帶的玉澄,是帥氣逼人的,可是身上掛著家庭主婦們用的圍裙,也不讓人覺得難看,反而更像是一個暖男,可是這個樣子落在白雨夢眼裏,卻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使得白雨夢忍不住笑出聲來:“噗嗤。”她走上前去,接過玉澄手裏的牛奶,放在餐桌上:“你到底是在做早餐,還是在拍飲食類電視劇!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玉澄無奈的歎了口氣,臉上卻是淡淡的溫馨,棱角分明的臉上,那個淺淺的微笑一直掛在唇角。顯然對於白雨夢這樣調戲他早已習以為常,他把圍裙從身上解下來,掛在門後的架子上,一邊說一邊走到餐桌前坐下來:“我說親愛的,你是不是每天不調戲我一下,就覺得渾身難受啊?”
白雨夢正在幫兒子把藍莓醬抹在玉澄烤好的麵包片上,她故作思索的想了一會後,對著玉澄綻放出大大的笑臉,眼睛眯成一條縫,大排的濃密粗長的眼睫毛因為光線的作用,在白淨細膩的臉頰上留下一片陰影:“是啊,能夠調戲你,是我人生一大幸事。”
玉澄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白雨夢,張了張嘴,很明智的沒有在說話,三人各自安靜的吃著早餐,一種安靜和諧的氣流在三人中間蔓延,玉澄看著安靜的吃早飯的兩個人,覺得這是人生最幸福的時候,如果可以,他希望永遠不會改變,但是,看著安靜吃早餐的白雨夢,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他。
把最後一口麵包放進嘴裏,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他將杯子裏的牛奶喝光,對著白雨夢道:“我先走了,公司裏還有一個設計要趕,他們已經催了好幾天了。”說著站起來從餐椅靠背上拿了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後伸手揉了揉白念宇的腦袋,說:“爹地先走了,你在幼兒園要乖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