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透過病房門的玻璃看著醫生在裏麵折騰著,心裏難受的很,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隻好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等待著。
“誰是病人家屬?”醫生拿著一張病危通知書從裏麵走出來。
“我,我是。”白父一看到醫生從裏麵出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到醫生麵前:“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請你在這裏簽個字。”醫生什麼都沒說,把筆遞給了白父。白父從醫生手裏接過筆,看著病危通知書那幾個字,眉頭深鎖,又是病危通知書,這是這個月裏第幾張病危通知書了,他已經記不清了,他隻記得他已經簽了無數個名字了。
“你們幾兄弟還是趕緊商量一下吧,老太太的病。。。”醫生遲疑了一下,終究什麼都沒說,接過筆,走了。他知道說多了也沒用。再說,老太太的病就算動了手術,也沒多久可以活了。
白父站在病房前透過窗,看著病床上日漸消瘦的母親,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站在那裏想了很久,終於決定給大哥打個電話:“喂誰啊,這麼早。”白家大哥白水堯不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聽著大哥那懶散的聲音,隱忍了很久,終於還是沒有發脾氣:“醫生說,母親的病最好還是動手術。。。”
“你自己做決定吧。”沒等白父把話說完,白水堯就打斷了白父的話。“但是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一個孩子還在上學,一個孩子掙的還沒花的多,又嚷著要買車,又要還房貸。實在是拿不出錢來了。就先這樣吧,我等下還要去開出租,我掛了。”說著便掛斷了電話,白父聽著電話裏的忙音,最終還是氣的摔掉了電話,隨著“彭”一聲,手機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白父煩躁的走了幾步,終於還是將手機撿起來,重新安裝好,但是已經開不了機了。
這邊白父正在氣頭上,那邊白雨夢因為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久久的沒有回過神來,她聽著電話裏持續不斷回響著的忙音呆愣的站在那裏,助理麗莎注意到白雨夢的異樣走進來,輕輕地推了推白雨夢,喚道:“黛安娜?你怎麼了?”
白雨夢回過神來,餘光掃到桌子上的,玉澄和她,還有兒子白念宇的合影,這才想起要給玉澄打電話:“喂,玉澄,我奶奶她……”說著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玉澄被她嚇了一跳,聽完白雨夢說的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別急,我現在馬上過來,千萬要等我。”說完掛斷了電話,玉澄掛斷電話便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往外衝,他知道奶奶對於白雨夢意味著什麼,雖然他們兩個沒有正式的見過麵,但是他明白老人家在白雨夢心裏占據著怎樣的地位,如果錯過了,他敢肯定,白雨夢這一生都會活在後悔和自責裏。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局麵。
聽到玉澄說馬上會過來,白雨夢不安恐懼的心稍微安定一些,她急急的往外走去,將麗莎遠遠地甩在了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