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子墨一怔,手上和嘴裏的動作戛然而止了。白憂夏立馬推開他,護住胸口不斷抽泣。“你!怎麼哭了!”
見到她的眼淚,鍾子墨有些手足無措。白憂夏瞪著通紅的雙眼,憤然的看著鍾子墨,暴怒地大喝:“給我閉上眼睛,滾開!”
被白憂夏這麼一喊,鍾子墨徹底亂了陣腳。白憂夏緊緊的咬著下嘴唇,痛定思痛的在心裏暗暗的做了一個決定,不應該再這麼溫柔的對待鍾子墨了!這四年來是怎麼過的難道都忘了嗎?這一切不都是拜這個男人所賜。
白憂夏強忍住抽泣的聲音,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一件大衣將白憂夏氣到發抖的身體包裹住,鍾子墨彎腰來抱她,她下意識的躲開了鍾子墨的這個行為。
“我最見不得女人的眼淚!這次是我不對,別生氣了。”他的聲音不再桀驁不馴而是帶著少許溫柔,近乎寵溺。
“生氣?我那兒敢生你的氣啊,想巴結你的女生那麼多,我得提前排好幾年的隊,今天才能排上我啊。”
水從水龍頭裏流出,白憂夏雙手拱起,捧了一捧水,潑在了臉上。眼淚和水在白憂夏的臉上已經分辨不清了。
“白憂夏,你別這樣。”
白憂夏認真的洗了洗臉,隨後回答道:“這樣?我怎麼樣了?你說清楚。”
鍾子墨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說不出來了?好,我替你說。”白憂夏轉過身,靠在洗手台上,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白憂夏點燃了一根煙,用那雙纖細蒼白的手指夾著,緩緩放到嘴邊,淺淺吸一口,卻悶了好久才輕輕吐出來。
“你怎麼還抽煙?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的抽煙?”鍾子墨緊縮的雙眉此刻更加難以書展,因為他知道,吸煙為的是排解哪些內心不能說的事所壓抑的情緒。
“我就不可以抽煙嗎?你們這些男人都抽煙,我有什麼不可以的,同樣都是人,分那麼多差別,貼那麼多標簽幹嘛。”
白憂夏又深吸了一口,片刻後吐了出來,淡淡的煙味充斥在了整個洗手間內,兩個人半晌沒有說話。
鍾子墨看著白憂夏現在的樣子心如刀割一般,可是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他一籌莫展,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最終,還是白憂夏先開了口。
“說吧,你認為我是什麼樣的?”
“白憂夏,你聽我解釋,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我希望你能耐心的聽我把話講完,這不隻是有我的心裏話和我對你的思念,關於以前的事……”
還沒等鍾子墨說完,白憂夏便打斷了他。
“停,第一,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過去的就讓它過去,Lvoeisover。第二,別人的確都把你當少爺,當大哥,甚至當祖宗那樣伺候著,不過我不是,我不會再對你投懷送抱。第三,你說的話,我未必想聽,我先把我自己想說的說完,然後再考慮你想說的,我想不想聽。”
“好,你先說。”鍾子墨沒有想到,白憂夏現在已經成了一個非常獨立,而且邏輯思維很是清晰,又理性的一位女人。
白憂夏熄滅了煙頭,說道:“鍾子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想問我這四年期間都經曆了什麼嗎?好,我現在就告訴你,這四年,我受盡了恥辱!”說道這裏的時候,白憂夏特意的加強了語氣。
鍾子墨原本看向白憂夏寵溺的眼神,而變的暗淡了起來。
“四年前,你就是我的唯一,我像你的一隻狗一樣,眼裏心裏都隻有你一個人,可是結果呢?最後怎麼樣了?我想這不用我多說,畢竟現在是兩個當事人再對峙。”
白憂夏頓了頓,長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這四年,對我來說就像是噩夢,一場永遠醒不過來的噩夢,不過現在值得慶幸的是我現在熬過來了,我挺過來了,所以我現在可以站在這裏來罵你!見到你的場景我在自己的腦海裏排練了成千上萬遍,每一遍都是用不同的言語,不同的動作來罵你,但是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並沒有那麼想要罵你,知道為什麼嗎?”
鍾子墨停留了片刻,然後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有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
白憂夏冷冷的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因為我放下你了啊。”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這道雷準準確確的劈在了鍾子墨的頭上,鍾子墨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定是開玩笑的,這一定是她為了氣我才說出的這句話,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
“當我看見你的時候我才知道,之前我那麼恨你,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你是因為我對你還有愛,由愛生恨,而現在我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就沒有這四年,沒有這四年的話就沒有我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