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佳身上其它掐傷捏傷的青紫已褪得差不多,但手腕因被綁得太緊,而她又死命掙紮過,故而留下的痕跡太深,哪怕已過了幾天,仍有條淡淤色的印痕。
林佳佳強行收回自己的手,將衣袖往下扯了些許。
縱使林佳佳速度很快,傅亦彥還是眼尖地看到了那道印痕,他帶著幾分玩味問:“這是傅世瑾的傑作,他還這種特殊嗜好?”
林佳佳沒理傅亦彥的問題,而是疏離地道:“我自己會走。”
邊說邊抬腳快步往電梯處走去。
林佳佳清楚傅亦彥既會來這裏等自己,那自己基本也逃不了,而且也不願與他在這種場合拉扯惹出流言,索性看他玩什麼把戲。
“莫不是你那天遇到了什麼意外,傅世瑾才衝冠一怒為紅顏,對張經理痛下狠手?”傅亦彥追上擋在電梯前,帶著幾分猜測幾分審視地問。
林佳佳冷聲說:“彥總,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太可惜了。”
聽言,傅亦彥略呈陰鬱的眸子看得林佳佳半晌,企圖在她平靜臉上看出些什麼,卻根本看不出異常。
恰好電梯到了,他們進了電梯。
出了辦公樓,再走了段路程,他們到達氣派雄偉豪華龐大的主樓;林佳佳赫然看到金色精致華貴的旋轉門處圍著一些人,在爭吵著什麼!
林佳佳疑惑看向傅亦彥,傅亦彥笑了笑,不語示意林佳佳再往前走。
走到與大門距離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林佳佳看清了情況,酒店的保安與兩個一老一少的男人在拉扯,旁邊有公關部與保衛科的主管在勸阻警示處理著,而地上則跪著幾個哭哭啼啼的婦人!
婦人斷續的哭喊聲也陸續鑽來耳裏,“……憑什麼趕我們走……老張是冤枉的,是被陷害的,他沒有做過對不起柏舟的事……”
“……嗚……我可憐的兒為柏舟做牛做馬,到頭來卻落到如此悲慘的下場……傾家蕩產不說,還要被關住吃牢飯……他這是造了什麼孽,讓我們老弱病殘怎麼活哇……”
“……把姓傅的叫出來,一定要給我們個交待!哪能說掃地出門就掃地出門……”
“……別以為躲著不見就萬事大吉,我們一家幾口天天睡在這裏鬧……”
“……”
聽這些蠻橫潑罵又竭嘶底裏的吵鬧哭喊,林佳佳擰緊了眉頭。
她自小缺少親情,小學前外婆對她雖不壞,但畢竟自己隻是個外孫女,還是個純清水外孫女,一年帶到頭外婆都見不到母親林雙喜給她半分生活費,縱使是個再慈祥善良的人也不法做到太多疼愛,況且她還有親孫子。
此時見到張經理這些痛哭的家屬,不管他們被誰指使利用,又或是走投無路而來,林佳佳心裏都覺得有幾分過意不去。
張經理即使持才傲物,也為難過自己,或許還想過要給誰一個下馬威,但都不足以承受這麼重的處罰。
“怎樣,現在可以說說對張經理一事有何感受了麼?”林佳佳胡思亂想間,傅亦彥的聲音響起。
林佳佳扭頭問:“彥總,為什麼帶我看這些。”
傅亦彥看著林佳佳,笑說:“原本想讓你看看傅世瑾有多狠心冷血,連個勞苦功高的元老都下此狠手,讓你趁此棄了跟他的念頭轉而跟我合作,但我剛突然發現事情可能並不是我想的那樣,好像變得有意思了不少。”
林佳佳忍不住冷嗤:“彥總,說到狠心冷血我想你也不比傅總差吧。此前張經理欲跳槽之事,你敢說跟自己沒半分關係?還有他屢屢跟傅總作對,背後就沒一分你的授意?現在東窗事發了,你卻在這裏裝好人,有意思麼?”
聽到林佳佳這些話,傅亦彥不怒反而笑出了聲:“林助理對我的誤會怎麼總這麼深呢?我並未授意過張經理任何事情,跳槽之事是他自己的決定,我不過提前得知消息去打探了下虛實而已,還有昨天的會議我可是極力主張從輕發落的呀!”
林佳佳又輕嗤了一聲,“那今天這出戲呢,不是你一手安排?”
傅亦彥說:“那林助理就更冤枉我了,我怎麼會做這種安排?我不過是接到保衛科電話提前知道而已。不過特意帶你過來,讓你親眼來看倒是有心的。”說到後麵,傅亦彥還有了幾分推心置腹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