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梔笑著點了點頭,接過薄荷奉上的蜂蜜玫瑰茶,慢慢啜飲了一口。
蓮花翁主回到自己居住的暗香閣,取下珠冠,脫了身上的禮服,讓丫鬟為她梳了個簡單的攢髻,又換上了一件大紅繡花羅衫,係了條素白羅裙,重新補了妝,打扮得粉妝玉琢,這才出了屋子。
丫鬟奉上清茶和點心。
蓮花翁主拿起一塊桂花糕嚐了嚐,覺得又甜又膩,實在是不喜歡。
她還是想念母國的風味。
又坐了一會兒之後,蓮花翁主實在是坐不住了——她不能一直坐等紅顏老,那她來到周朝就沒有意義了!
思索片刻之後,蓮花翁主帶了從高麗帶來的丫鬟煥貞出去散步去了。
太子府安排給她的兩個丫鬟也跟了出去,卻是在後麵跟著,並沒有近前。
煥貞隨著蓮花翁主出了暗香閣,沿著甬道往南走。
到了一叢芭蕉旁,蓮花翁主停住了腳步,吩咐後麵的兩個丫鬟:“金莉,銀莉,我有些渴,你們回去讓人榨一壺雪梨汁送過來吧!”
金莉和銀莉明明知道蓮花翁主是為了支開她們,卻依舊恭謹地行了個禮:“是,良媛!”
然後緩緩地後退了三步,這才轉身去了。
待金莉和銀莉走得遠了,蓮花翁主這才看向煥貞:“打聽到什麼了?”
煥貞低聲道:“啟稟翁主,太子府規矩大,奴婢不敢隨便打聽,可是奴婢在聽鬆院外麵走了好幾圈,沒見太子殿下出來,太子殿下怕還在聽鬆院。”
蓮花翁主一聽,當即道:“我們現在去聽鬆院!”
不管怎麼說,她必須讓林佳看見她,隻有這樣,她才有一線希望。
玉梔正在陪金女醫和金秀珠說話。
金女醫剛給玉梔看過脈息,笑盈盈道:“良娣不用憂心,奴婢已經看過了,雖然身子比先前笨重些,不過應該不是雙胎,您還按照奴婢先前的交代調養就是!”
玉梔笑了,道:“不管是雙胎還是單胎,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和殿下都歡喜的!”
金秀珠笑微微陪坐在一旁,心道:以前白良娣見我都是在東客室,這次卻是在正房明間,這是不是所謂的登堂入室?
她是個聰明女子,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進入正房明間,怕是因為母親金女醫的緣故,因此打定了主意要聽母親的話,緊抱白良娣的金大腿,不做那等妖妖嬈嬈的事,好換取一個錦繡前程。
想到這裏,金秀珠微微一笑,意味深長道:“良娣,妾身有話要和您說......”
屋子裏侍候茶水的人是春雨和寒林,玉梔哪裏會不信任她們,含笑道:“金夫人,屋子裏都是我的親信,請說吧!”
金秀珠這才道:“良娣,這才妾身去金明池行宮參加上巳節宴會,倒是發現皇後娘娘待三位良媛親熱得很,尤其是王良媛和耶律良媛,皇後和她們促膝長談,很是喜歡!”
玉梔沒想到金秀珠居然會來告訴自己這件事,清澈的大眼睛頓時看向金秀珠,眼中滿是驚訝。
金女醫也沒想到以前一直不懂事不聽話的女兒居然長大了,聽自己的話了,知道抱白良娣的金大腿了,也愣住了,又驚又喜看向金秀珠。
金秀珠起身恭謹地向玉梔屈膝行了個禮,抬眼看向玉梔,眼睛誠懇:“良娣,妾隻是長大了,明白誰才是妾該依靠的!”
玉梔笑容溫和,聲音清澈:“秀珠,你放心。”
隻要金秀珠誠心投靠,她自然會接納,而且不會虧待她們母女。
金女醫眼睛也濕潤了,當即起身,與女兒一起給玉梔行了個禮:“良娣,您放心,奴婢和秀珠一定忠心事主,絕無二心!”
林佳在庭院裏轉了一圈,因為想著心事,不知不覺就出了聽鬆院。
在門房候著的阿嵐忙帶著小廝跟了上去。
林佳剛走出聽鬆院,便聽到前麵傳來女人的聲音:“妾身見過殿下!”
他抬眼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