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玉梔憂心忡忡的樣子,李瑞立即下定了決心:“良娣,我稟報王爺,去西夏看一看吧!”
玉梔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西夏與大周如今劍拔弩張,這時候你不能去!”
她凝視著李瑞的眼睛,認真道:“我給韓青寫一封信,你想法子讓人送到西夏去,但是你不要去!”
見李瑞不說話,深潭般的眼睛靜靜看著自己,玉梔忙道:“你忘了,我快要生產了,萬一你不在京城,那些人做手腳的話,那可怎麼辦?我和殿下都離不得你!”
明明是很簡單的話,可是李瑞聽了,竟然有一種蕩氣回腸之感,他知道了,在玉梔心中,他的地位並不低......
李瑞抬眼看向掛著輕煙素紗的明間門,片刻後看向玉梔,沉聲道:“你現在就寫信吧,我明日一早讓人送出。”
玉梔答應了一聲,叫了蒔蘿進來,吩咐她去準備筆墨紙硯,她預備趴在小炕桌上把信給寫了。
待玉梔寫完信,李瑞把信妥當地收了起來,這才道:“良娣,李寒星有話要稟報!”
玉梔手腕有些累,讓蒔蘿給她揉著手腕,口中道:“很重要麼?讓他進來吧!”
李寒星很快就進來了。
見屋子裏都是自己人,他行了個禮,把早上林佳讓他派人跟蹤平城公主和蓮花翁主的事情說了,然後道:“屬下派去的小丫鬟發現蓮花翁主和平城公主蹲在假山旁的一株植物旁邊,說了好一陣話,剛才這個小丫鬟悄悄跑了過去,把那株植物掐了一截送了過來!”
說罷,李寒星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玉白色汗巾子,展開後讓玉梔和李瑞看。
玉白色汗巾子上麵放著一截植物的藤蔓,綠瑩瑩的,很是鮮嫩。
玉梔看了看,道:“似乎像是爬山虎,又像是常春藤......可是也不是很像......”
李瑞接了過去,細細打量片刻後道:“這是劇毒的斷腸草。”
玉梔聞言看向李瑞:“你能肯定?”
李瑞點了點頭:“能肯定。”
他以前用斷腸草毒過人,自然清楚。
玉梔蹙眉道:“她們想做什麼?”
李瑞淡淡道:“不過是想害人。”
玉梔單手支頤思索良久,這才道:“我們不如將計就計......”
夜幕降臨,福寧殿裏靜得嚇人。
薑皇後端坐在紫檀木鳳紋羅漢床上,雙手微微顫抖,半晌方道:“父親的死士被林佳一網打盡了?”
她左手邊的紫檀木鼓墩上坐著的正是薑老夫人。
薑老夫人臉色蒼白,皺紋愈發明顯了,一道一道似乎是用刀刻在臉上一般,聲音也有些疲憊:“全都一去不回......你父親今日淩晨派人去城外埋伏的地點查看,草地裏好多血跡,可是沒有屍體。”
薑蓁的手緩緩放在了腿上,她知道這些死士對薑府有多重要。
這些人都是她父親在遼州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一向重視得很,難得使用,沒想到全折在了林佳手裏。
殿內太靜了,外麵雨聲淅淅瀝瀝,在殿內聽得清清楚楚。
薑老夫人看向薑蓁,歎了口氣,道:“你爹爹懷疑咱們中了林佳的計......”
薑蓁冷笑一聲,道:“是我中了林佳的計,這才導致咱們家的死士全軍覆沒。祖母,你回去告訴父親,我一定會報仇的。”
她閉了閉眼睛,片刻後睜開眼睛,眼神冰冷:“林佳殺了我們薑家的死士,我殺了他的兒子抵命。”
薑老夫人心情複雜,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林佳的兒子也是她的重外孫,可是......可是她是薑家的一員,隻能站在薑家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