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蔭想了想,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爹爹,項羽不隻是慳吝,他是貪戀財物和妄自尊大。”
林佳這才滿意,道:“你明日寫一篇文章,分析鴻門宴中的項羽所犯之錯,後天早上交給我。”
阿蔭點了點頭,笑著道:“爹爹,我還想聽,你繼續讀!”
婉兒鼓起勇氣,輕輕道:“爹爹,婉兒也想聽呢......”
這是她第一次稱呼太子殿下為“爹爹”,心髒怦怦直跳,當真是有些害怕。
林佳沒說話,正在翻書,卻聽到玉梔輕咳了一聲,他瞅了玉梔一眼,見玉梔正給自己使眼色,隻得道:“好,我讀給你們聽!”
婉兒長長籲出了一口氣,笑眯眯道:“多謝爹爹!”
汀蘭也跟著小聲道:“謝謝爹爹!”
晚上林佳洗了澡,隻穿著雪白浴衣出來了。
玉梔迎了上去,把一盞冰糖梨水遞給了林佳。
這種梨水是劉先生特地為林佳開的方子,裏麵加了好幾味藥材,日常飲用能夠清理體內餘毒。
林佳接過梨水,走到妝台前的錦凳上坐了下來,端著白玉盞慢慢喝著。
玉梔拿了方大絲巾裹住了林佳濕漉漉的長發,口中道:“阿佳,咱們既然收養了婉兒和汀蘭,就要對她們負起父母的責任,她們都有些怕你,你得對她們再溫和一些......你看你對阿蔭多溫和啊!”
林佳垂目看著手中的白玉盞,輕輕道:“阿蔭是我的骨肉。”
他覺得還是不一樣,他對阿蔭、娜雅和阿萌的疼愛是發自內心不由自主的,對汀蘭和婉兒,隻是因為玉梔的要求罷了。
玉梔知道林佳已經盡力了,怕他煩,便不再多聊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阿萌:“阿佳,咱們阿萌和哥哥姐姐都不一樣,性子十分穩重,這些日子他在學著翻身,先是慢慢地翻,翻過去了,他那雙大眼睛就專注地看一看,若是沒有危險,再繼續翻,;若是有危險,他就慢慢又翻了回去,真是太好玩了!”
林佳聽著聽著,也笑了起來,抬眼看向玉梔,鳳眼亮晶晶:“玉梔,我們不如......”
玉梔雙手正忙碌著為他吸長發裏的水分,隨口道:“不如什麼?”
林佳眼中滿是希冀:“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吧!”
玉梔:“......”
她臉有些紅,輕輕道:“若是有了,就生唄......”
見玉梔俏臉泛紅,眼睛水汪汪的,林佳心中一蕩,放下手中的白玉盞,一把抱起了玉梔,放在了妝台上......
玉梔被林佳抱回了床上。
她覺得身子猶在震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閉著眼睛,感受著林佳輕輕的撫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待玉梔睡熟,林佳這才換了衣服,起身出去了。
李寒星帶了一個戴著兜帽穿著鬥篷的黑衣人進來。
那人一進明間,便伸手拂下兜帽,拱手行禮:“見過殿下!”
燈光掩映,此人劍眉星目俊秀異常,正是玉堂殿總管太監李秀真。
李秀真知道林佳不喜歡別人囉嗦,當即道:“啟稟殿下,屬下已經查探過了,薑舒林薑大人把庶出的六姑娘薑芬送給了陛下,陛下把薑美人安置在偏僻的碧波台。據奴才安置的人講,陛下對薑美人寵愛逾常。”
他抬眼看了林佳一眼,見林佳麵無表情端坐在羅漢床上,忙從袖中掏出了一個卷軸捧在手裏:“殿下,這是薑美人的畫像。”
李寒星接過卷軸,奉給了林佳。
林佳展開卷軸,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屋子裏氣氛一時有些凝滯,李秀真和李寒星都一動也不敢動,低著頭靜靜站在那裏。
片刻後林佳把那卷軸扔了出去,淡淡道:“燒掉吧!”
李寒星答了聲“是”,自去焚燒這個卷軸。
片刻後李秀真聽到林佳清冷的聲音傳來:“父皇內宮之事,不過是些妃嬪爭寵的小事,我一個做兒子的不便插手,你看著辦吧!”
李秀真心思聰慧,當即領會了林佳話中之意,恭謹道:“殿下請放心,些許小事,交給屬下就行了!”
林佳眼神幽深深沉:“嗯,你們下去吧!”
玉梔正睡得迷迷糊糊,卻依舊發現林佳回來了。
她蜷縮著身子貼在林佳懷裏,很快就睡熟了。
林佳緊緊抱著柔軟溫暖的玉梔,閉上了眼睛,也很快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皇太子林佳騎著馬在眾親信的簇擁下出城而去。
跟在他後麵的是太子妃白氏華麗的紅錦檀香車。
太子妃白氏的馬車後麵跟著一輛輛華麗的馬車,是林佳的兩位妾室和他的親信的女眷。
一行人在禁軍的護送下浩浩蕩蕩出城往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