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畫,有了微笑的畫卷便添了亮麗的色彩,所以微笑時常被人們稱為是最美麗的笑容。
可是當靜顏站在某個政府機關門口時,抬頭看著上麵幾個大字,卻再也微笑不起來,而心中更是唏噓慨歎,隻覺得頭頂有黑線或者汗滴飄過。
她是無論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會走到這一步。若說之前的一切有現實的無奈,有朋友的友情壓力,有自身的責任感,那麼到此時,卻是一種無力回天的感覺。
民政局,三個字,莊嚴肅穆,不容人褻瀆。
當早上唐旭淡淡告訴她,把戶口本身份證這些帶上的時候,她就有些覺得莫名,心中暗暗吃驚,可是等他把車停在這門口的時候,她幾乎是目瞪口呆。
語帶顫音:“這……這是要……?”後麵的話再問不出口,怕不是自己以為的意思,那可能要被唐旭笑死。
至從那天唐家回來後,倒是再沒被唐老太爺召見,本來靜顏心裏也安定了不少。卻覺得最近唐旭的態度有些不明,不僅下班比從前要早了,而且他時常有意無意地看她,眼中有著疑惑,有著探究,有時候又有著了然,更有時候有著笑意。
她不太明白唐旭是怎麼了,給她感覺,就像一頭獅子發現了好玩的獵物,在咬它之前好好逗弄一番,可是終改變不了獵物被咬的命運。
她就像那頭獵物,而唐旭就像匍匐已久的獅子,一直在暗中觀察在獵物的動態。所以她總覺得有些心裏發毛,挺怪異的,但是卻又撫不平這紛亂的心緒。
卻不知還有更讓她心緒混亂的事發生。
十一月二十六日這天,時隔辰辰滿月十天,靜顏早早的起來,卻在下樓時看到唐旭穩坐沙發的身影。有些奇怪,今天不是周末,怎麼這人不要上班嗎?
還在詫異,就見唐旭抬眼看過來,看到她身上可愛的睡衣,以及腳上那熊貓毛絨拖鞋,不禁皺了皺眉,卻隻說:“換件衣服,我們出去,辰辰也帶上吧。”
微微一愣,很少有這樣的機會他們三個人一起出門,是要去哪呢?她沒有多問,隻點點頭轉身回房。不是她沒有原則好說話,而是她與唐旭之間,本身就處於不平等關係,對他的提議,她一向隻能接受。
而現在唐旭對她說話的口氣,也不再如從前那般冷凝,倒是多了些溫和,時常會看到他眼中有些微笑意,證明他心情不錯。
臨出門的時候,唐旭又讓她把戶口本和身份證帶上,她心裏就一咯噔,直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卻又想不透,拿著這兩個證件能做何用。
等車子開到民政局大門口時,她總算知道兩個證件帶上的用場了。
隻見唐旭從汽車收納箱裏,拿出了一個小袋,裏麵的東西方方正正的,一看也即知可能是戶口本。他神色坦然,渾然不覺丟給了靜顏一個炸彈。
“下車吧,把證領了,辰辰不能是私生子。”說完還飄了一眼她抱在懷裏的辰辰。
等靜顏跟在唐旭屁股後麵,把這句話慢慢消化掉後,已經是走進了民政局。私生子三個字,有點像冷風一般吹在她的臉上,心裏更是有種莫名的鈍痛。
而進了裏麵,更讓她覺得驚訝的,卻是站在民政局辦證門外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靜顏自然認識,是她生寶寶時候的主治醫生習方,另一個卻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美麗的女人。
他們兩人正在有說有笑著什麼,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自然回頭來看。
靜顏注意到,那個女人在目光觸及唐旭的時候,眼中一亮,隨後才把視線轉到她這邊,把她打量了一番,以及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才對她微笑點頭。
習方已經走了過來,卻是語帶嘲諷地說:“有人終於達成所願嘍!”
靜顏心中一冷,立即朝他怒視過去,達成所願?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唐旭了?
習方卻是眼朝天看了看,假裝看不到她的怒目,嘴裏更是哼哼著,這幅樣子讓人覺得很欠扁。靜顏手握了又握,努力平息著心中的怒氣。
本來莫名其妙被帶來這,唐旭扔她一個炸彈,已經夠鬱悶了,還要被這人給嘲笑,當真是欺人太甚。
“你好,我叫蕭影兒,是習方與……阿旭的朋友。”
靜顏看向眼前細長白嫩的手,微怔了一秒,就輕輕握住,“我是方靜顏。”
眼前女子白皙剔透的膚質,精致的五官,清雅的氣息,她之前對著自己那彎唇一笑,更添了一分撫媚和豔麗。不得不說,這個女人不僅美,而且有女人味。
而她那聲若有似乎的“阿旭”,以及有意無意的停頓,彰顯了她與唐旭之間的關係匪淺。
方靜顏有些覺得好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隻見唐旭也朝她微笑:“影兒怎麼先來了?”神色間有著熟荏與放鬆。
“習方跟我講了你們的事,我把資料等都帶上,一會就可以辦理。”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有意無意地飄了一眼唐旭身旁的方靜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