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胃上有個洞,嚴重出血,動了不大不小的手術,必須在醫院靜躺一個月。
他隻好給淩逸凡掛了個電話,讓他安排人先守在公寓門口兩天。
兩天時間,不足以他體力完全恢複,但至少已經能夠起床了。他馬上就換了病服出院,傷口仍然很疼,但他覺得沒什麼比見到靜顏更重要。
他先回家就著水稍微擦了下身子,把一些消毒水味道洗去,然後又換了一套衣服。時間已經臨近中午,打算到對門去敲她家的門,可是剛走出屋子,習方就上來了。
從習方的怒斥裏得知,蕭影兒在國外被人侮辱,看著他痛徹心扉的樣子,自己心裏也不好受。曾經那麼長的時間裏,他也待蕭影兒如親妹妹,讓她陪在自己左右,可是現在……
就算恨她那般對待靜顏,可是他也沒曾想過,利用這種方式,來毀了一個女人。
心中閃過無數念頭,直覺這事可能與靜顏上回綁架的事有關,而有這個動機報複影兒的人,恐怕就淩逸凡,這種手段也符合他現在那種陰沉很辣的個性。
這人的手段也實在殘酷,淩逸凡除了對靜顏好之外,完全就是個極其冷酷的人。靜顏在他身邊,為什麼不幫著勸一下?難道她恨影兒恨到這種地步?以致於要毀了她?
習方以為是他派人幹的,因為他讓於楓侵力收購了海外蕭氏,讓蕭家一無所有。
看著習方沉痛的不信任的眼,他心裏很不好受。他唐旭自己做的肯定承認,不是他做的,也不會把責任攬過來。
習方的那一下拉扯,可能是扯到傷口處了,刀口處揪心的疼,閉了閉眼才忍住出口的痛呼,再睜眼時,習方冰冷的眼神,以及絕望的語氣說著他們再不是兄弟。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是第一次兩個人吵得這麼凶,甚至到了決裂的地步。
他知道,習方愛蕭影兒,所以才會在這時候,失去了理智。
平複了下心情,才轉頭看向對門。其實前麵那扇門內細微的聲響發出時,他就聽到動靜了,而且明顯有目光追隨的感覺存在,所以等習方怒走之後假裝關了自家門,就候在她門口等她主動出現,果然不出所料,她上當了!
看她一副呆怔樣,心裏就不由地覺得好笑。聽她飯還沒吃,起了帶她去“明月居”的念頭,那家飯館是最近他發現的,裏麵有好多她喜歡吃的菜,他就像獻寶一樣想馬上獻給她看。
路上,她問他怎麼沒有開車,隻能心裏苦笑,剛動過手術,實在不適宜開車這個高度集中的技術,但卻不想告訴她實情,免得她擔心,她還會擔心他嗎?
明月居裏,看她吃得不亦樂乎,心裏就有了一種滿足感,甚至都牽動了他的食欲,這是他最近吃得最開心的一次飯了,連那腹部的疼痛都似乎壓了下去。
吃完東西陪著她逛超市,上回看她和淩逸凡逛時,自己心裏的嫉妒與酸楚真是說不出來,這一次終於是他陪在她身邊。看她拿的非健康食品,不禁皺眉。
她這麼瘦,估計就是吃這些沒營養的食物。毫不猶豫地提了一袋米放進推車裏,又拿了些綠色蔬菜,把她的速凍食品偷偷拿走一部分。
回頭提米的時候,估計又牽動傷口了,生生的疼。
到了她家門口,她就一副送客的意思,隨便找了個借口就進了她屋。坐在她家沙發上看到她一臉懊惱的表情不由地想笑,“喝水”這個借口的確是爛了點。
不知怎麼回事,話題繞到蕭影兒這事上麵去了。提起這事,就有些怒意,不覺口氣就重了,等到發現時,她已經一副委屈而又傷心的表情。
當時他就後悔了,連忙借說去洗手間,想緩和下氣氛,哪知進到洗手間裏,就覺得傷口疼得實在不行了,而且似乎開始有些頭昏眼花。
打開蓮蓬頭想衝一下頭,讓自己清醒些的,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在這地方昏倒,會嚇壞她的。一手捂著小腹,劇痛傳來,接著手上就沾滿了鮮血,知道自己可能是傷口裂開了,想出聲時卻發不出聲音,黑暗迅速湮滅了神誌。
朦朧中聽到她的聲音,清涼的手貼在他的臉上,覺得異常舒服,神誌稍微清醒了些。眼前是一張焦急和惶恐擔心的臉,雖然本不想嚇著她,可是看到這樣的她,心頭冒出一個肯定的念頭:她到底還是愛我的!
心一鬆,不再硬撐著精神想保持清醒,讓黑暗徹底淹沒他,他想她為他擔心!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感受到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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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牽手的時候,請別肩並肩,能擁抱的時候,請別手牽手,能相愛的時候,請別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