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塞爾多夫市位於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是貿易和國際性的大都市,經常有各種專業博覽會在此舉行,在德國,還是挺有名的。
不過,據秦慕澤所知,文這希一家搬去的是柏林,他的勢力也大都集中在柏林……至於他在杜塞爾多夫有沒有勢力分布,秦慕澤還真不清楚。
思忖中,秦慕澤抬起頭來,凝眉看向陌南秧,似乎想從陌南秧此刻的表情裏找到答案。
他看向陌南秧的時候,恰好陌南秧也在看他,四目相對,美人兒目若桃花,眼尾泛起的嫣紅,傾城嬌媚。
“看我幹什麼?”陌南秧輕笑了一聲,懶洋洋的靠到了海藍色的歐式沙發上,垂眸道:“又不是我讓謝子琛去的多塞爾多夫。”
竟陌南秧這麼一提醒,秦慕澤突然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說杜嵐鳳真的躲在杜塞爾多夫的話,謝子琛又是怎麼知道這一點兒的?
謝家勢力雖然四通八達,可這四通八達指的是在國內,杜嵐鳳都跑到德國去了,早該擺脫謝子琛的耳目了,又怎麼會突然被謝子琛查到行蹤呢?
要知道,杜嵐鳳行事,可是相當謹慎的。
沉思片刻後,秦慕澤扭頭看向謝無宴,低聲吩咐他道:“無宴,你先回去吧,這事兒我會詳細調查的,你不用擔心。”
聞言,謝無宴點了點頭,正要起身離去,突然間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猛的回過頭來,顰眉問秦慕澤道:“那……那這事兒要告訴裴禦嗎?”
這個問題把秦慕澤給問住了,按理來說,有關杜嵐鳳的事兒,他應該第一時間告訴裴禦才是,畢竟,想把杜嵐鳳娶回家的是裴禦,又不是他。
可考慮到昨晚裴禦頹廢的態度,再加上因為陌南秧臨時插了一腳進來,讓這件事兒變得有些複雜,所以在他沒有把事情徹底查清楚之前,秦慕澤並不是很想把這件事兒告訴裴禦的。
“先別告訴他了。”良久的沉默後,秦慕澤終於給出了回複:“事情還沒查清楚,我們誰也不能肯定謝子琛去杜塞爾多夫就是找杜嵐鳳去的……這麼冒失的通知裴禦,隻會讓裴禦著急,從而亂了陣腳。”
對於秦慕澤的決定,謝無宴顯然不太認同,他鎖緊了眉,墨色的眸子裏寫滿了擔憂:“那萬一謝子琛真是去找嫂子的怎麼辦?我們現在不把這事兒告訴二哥,事後嫂子出了事兒,咱們可怎麼向二哥交代啊?”
“這個好辦。”謝無宴的憂慮對秦慕澤來說,實在是太好解決了,他從嗓子裏發出一聲輕笑,說話的語氣,也輕鬆了起來:“我會派人過去盯緊他的,就算他真找到了杜嵐鳳,我也絕不會讓他動杜嵐鳳一根寒毛的。”
聽到秦慕澤的保證,謝無宴這才放下心來,起身離開了。
謝無宴走後,一直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陌南秧突然哼笑了一聲,垂眸道:“其實你不派人過去,謝子琛也動不了杜嵐鳳。”
聞言,秦慕澤回過頭來,饒有興趣的看向陌南秧,岑黑的眸子,越發的幽深:“所以……杜嵐鳳真在杜塞爾多夫?”
“不然呢?”陌南秧向後傾了下身子,嫵媚的桃花眼,半開半合:“我總不讓把她安排到柏林去吧?這目標也太大了。”
陌南秧的父母,親友,基本都在柏林,如果她把杜嵐鳳也安排到柏林,這確實有點兒太顯眼了,知情的人稍微一猜,就能猜到了。
“這麼說來,杜嵐鳳在杜塞爾多夫的事兒,也是你暗中透露給謝子琛的?”秦慕澤接著問,問題越來越刁鑽。
這麼快就猜到了啊?陌南秧彎起了眼睛,白皙的小臉兒上,笑容逐漸擴大了:“是啊,我要是不去泄密,他八輩子也找不到杜塞爾多夫去!”
的確,秦慕澤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了:就連他,一開始猜的也是柏林,若不是陌南秧突然泄密,恐怕沒人能猜到陌南秧把杜嵐鳳安排到杜塞爾多夫去了。
“說說吧。”秦慕澤長籲了一口氣,傾身靠到了沙發上,深邃的眼眸,一動不動的注視著陌南秧:“你這大費周折的把杜嵐鳳藏好了,又主動泄露她的行蹤,到底,是想幹什麼呀?”
“我啊——”陌南秧勾起了唇角,眼角和眉梢,都帶著濃濃的笑:“是來成全裴禦和杜嵐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