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我一直到婚禮結束才弄明白:繁音沒出聲,而我的那一聲特別大。
辦完了複婚手續,婚禮的儀式部分才剛剛結束。
我和繁音先一起謝過前來參加婚禮的家人,蘇家果然來了不少人,都是些與我關係還不錯或中立的親戚,這至少讓我這邊看上去不那麼慘。
令人意外的是七姐竟然來了,但她看上去非常自然,還說是來討花球的,因為想嫁人了。
雖然我是瞄著七姐扔的,然而花球最終砸在了星星的頭上。
林準易連忙跑去問她怎樣,一邊扶著她的頭,得知她沒事後,撿起了落在地上的花球,小心翼翼地捧著。
婚禮熱鬧了三四天,孟簡聰是在第三天時來的。
蘇家和孟家之間有著許多的聯姻和共同的生意活動,但畢竟我和孟簡聰之間有過那層尷尬的關係,繁音這等小心眼的男人自然不會給他們發請柬。
不過縱然如此,孟家還是來了人,而且出人意料的,就是孟簡聰。
繁音得知他來了以後,表現得很不高興,但盤問了門衛幾句便高高興興地放行了,還特意叮嚀我一定要記得招待他。
我見到孟簡聰時,才明白繁音是什麼意思。
其實,這幾年不見,孟簡聰的精氣神要比之前好了許多,那種鬱鬱的感覺一掃而空。
而他並不是自己來的,他的女伴是一個樣子很漂亮的小女孩,年紀看上去約莫十二三歲,長相至少與他八分相似。
孟簡聰見我目光奇怪,非常大方地介紹:“這是我女兒。”
我沒有盤問,因為不感興趣。何況當著孩子的麵,我也不知會不會問道使孩子不舒服的話。
我們隻應付了幾句,我便又忙著應付新來的合作夥伴去了,再想起孟簡聰時,他已經走了。
他留下了一份禮物,是一套精美的酒杯。
婚禮結束後,雖然我和繁音都很累了,而且喝得醉醺醺,但時間畢竟不多,我們還是沒有休息,便上了飛機,準備去度蜜月。
蜜月是我安排的,上飛機後,我倆先睡了一會兒,然後又一起洗了個澡,回房間幹了許多不該幹的事後,他才清醒了些,問:“怎麼還沒到?”
“早著呢。”
“要去哪?”
“墨西哥。”
他皺起眉頭:“為什麼去那裏?”
我問:“為什麼不能?怎麼這幅表情?”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眉頭突然舒展了,翻身撐在了我身上,興奮地問:“你到底有多久假期?”
“就不告訴你。”
“壞女孩。”這果然是個驚喜,他目光灼灼,“你要去陪我南極?”
我摟住他的脖子,問:“你期待很多年了吧?”
“是。”他摸著我的臉頰,問:“你怎麼突然決定去?不是怕冷?”
“送你的結婚禮物。”我說:“不過我有個要求。”
“說。”
“到時如果我冷,你要抱著我。”
他狠狠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道:“放心。”
我忍不住發笑,又跟他一起鬧了一會兒,我倆畢竟是勞累過度的身體,又癱在床上了,我問:“你為什麼一直想去南極?”
他說:“因為那裏是全世界最獨特的地方。”
“那你怎麼一直沒有去?”以他的財力去幾趟太容易了。
他笑了,扭頭看著我說:“因為想跟全世界最獨特的人一起去。”
我不禁也笑了:“我很榮幸。”
“你願意,”他握住了我的手,說:“我夢寐以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