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後來我明白,傅容庭不沾花惹草,那是因為他瞧不起外麵的野花,嫌髒。
有錢人是怎麼有錢怎麼玩兒,自然不會跟窮人一樣,路邊店裏麵幾百,幾十塊錢的雞都吃。
而是像顧雲生那種,把女人養著,隻供自己玩。
感情,身體,都要。
我自己都不是個幹淨的女人,能要求誰守著唯一,如傅容庭所說,都滾了這麼多次,再多幾次,又有何區別?
專一,是童話,現實是性與愛,不衝突又極其複雜的心理,窮極一生也沒研究透徹的變態心理。
一個男人,可能會在某一段時間內因荷爾蒙愛上一個女人,但在之後,也同樣會愛上別人。
沒有誰是誰的唯一。
如楊歡,如玲姐,如我,又如樓簫。
我的目光盯著床單,傅容庭看不見我的神情,否則他一定能看見我眼裏的霧氣,我盡量平穩語氣,淡淡的問:“那傅少是想兩個都要?”
傅容庭從我身上起來,聲音清冷:“樓笙,你想的太遠了。”
他這是在責怪我不該想的遠?
我也想活在當下,及時行樂,可傅容庭,你的遊戲,我似乎玩不起了。
第二天,傅容庭提出送我到商場,我拒絕了,讓他送到地鐵站,我自己坐地鐵去商場。
他也問我,是否要去找樓簫,我搖頭,不需要去找。
似乎從昨晚之後,我一瞬間回到了剛跟傅容庭簽訂協議的時候,那時我謹遵著條款,不越界,連一點非分之想都不敢有。
或許是傅容庭這段時間在我生活中出現太多次,以至於那些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東西,不安分了,在蠢蠢欲動。
拉開距離,唯能讓我清醒。
自從沈晨南來過店裏之後,之後接下來幾乎一個禮拜,每天都帶著不同女人來店裏麵買衣服,出手大方,看著提成上去,店裏員工個個臉上笑成花兒,一看到沈晨南來了,還沒進門就迎了上去,恭敬的喊一聲沈少。
我坐在收銀台,開始沈晨南來的時候我還會給兩個眼神,後來我連眼皮都不抬了,但我不理會,沈晨南卻每次會湊上來。
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我不可能將人趕出去。
我不知道沈晨南到底想幹什麼,隻知道多見沈晨南一次,心裏的痛漸漸少了,因為適應。
但我們之間的見麵,不會以愉快結束,都是以不歡而散收場。
店裏麵沒人知道我結婚了,沈晨南跟員工們接觸久了,看著我確實沒跟什麼男人來往,也不相信我真結婚了,開始邀請我出去吃飯,提出讓我做他女人的想法。
沈晨南的一係列做法,讓我想起當初他好像也是這樣追到我的。
難道他這是要故技重施?
楊歡聽說沈晨南天天來店裏麵,立馬殺過來,我想著她的脾氣,與六個月的肚子,我在楊歡剛到商場樓下就攔住了她。
樓簫的電話遲遲不開機,我有時早班,傅容庭不去公寓的時候,我晚上會到一些小酒吧去找找看,以樓簫結交的那些狐朋狗友,高檔的地方也沒錢去。
找了十幾個小酒吧後,我連個人影都沒看見,倒是有聽說樓簫以前來過這些地方,但已經好長時間沒來。
這天,我提前一個小時離開店裏,今天傅容庭不回來,我又接著去下一家酒吧找。
其實我也不知道幹嘛這麼做,就算找到了,樓簫也不會跟我回去,回去了,又會有下一次的出走,周而複始。
可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打車來到酒吧一條街,下車站在街口,看了眼街道兩旁的酒吧,因為都是些小酒吧,來這裏消費的都是些十幾二十幾歲的人,路邊不乏一些殺馬特小混混與社會上所稱呼的小太妹,其實就是二十歲左右的小弟小妹。
小混混,頭發五顏六色,剪著各式奇形怪異的發型,穿著破洞牛仔褲,褲子上再吊著一些鏈子,穿著緊身薄薄的夜場服裝,耳朵上打著一排耳釘,嘴裏叼著煙,很拽的樣子,幾人成排的蹲在地上,明明冷的瑟瑟發抖,看見妹子卻吹起口哨。
小太妹,頭發弄的跟雞窩一樣,卻自認為很潮,時尚,化著濃濃的煙熏妝,大冬天的,穿著漁網絲襪,短褲露臍裝,蹬著一雙高跟鞋,手裏夾著煙,一副社會大姐大的範兒。
這是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隻知及時行樂的人。
他們放肆揮霍青春,隻知今朝高興,不知明天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