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想著已經很久沒去看我媽了,樓簫是不去的,我也沒跟她說,給自己排了一天假去了精神病院。
陽光明媚的天氣,楊歡也正好休假跟我一起去,我們明明都有男人拿著大把錢養著,卻幹著幾千塊一個月的工作,好似這樣我們就融入大眾了,都是一樣的人。
我到醫院時,房間裏沒人,我找了照顧我媽的護工,她說有人來看我媽,帶著她公園玩了。
這醫院的後麵就是一個公園,專門給這裏的病人活動的,聽到護工這話,我慌忙問:“誰?你怎麼能隨便讓人把我媽帶走,每個月付你錢,不是讓你對我媽這麼不負責任。”
其實我自己對我媽都不怎麼負責任,卻要求一個拿錢做事的護工對我媽好,真是可笑。
不過一碼歸一碼,能來醫院裏看我媽的,我真不知道還能有誰,甚至是這個世上知道我媽在這裏的人也沒幾個,傅容庭肯定是不會來看的,那是誰?
我跟楊歡急忙去了公園,遠遠的就聽見了我媽的聲音,嘴裏高興的囔著:“好玩,好玩,還要玩……”
走近見我媽跟沈晨南盤著腿坐在草地上,沈晨南手裏折著紙飛機,四周不少飛出去的紙飛機,我媽高興的直拍手,像一個三歲孩子的智商,對著這些東西如此敢興趣,在我媽的世界裏要求都是如此簡單。
沈晨南放飛了手裏一個折好的紙飛機,我媽歡呼,紙飛機最後順著風落在我腳邊,沈晨南抬眼看著我,好似對我的出現沒什麼意外,麵色平淡無奇的說了一聲:“來了。”然後又低下頭去折著紙飛機,逗我媽開心。
我很久沒有看見我媽這麼高興過,雖然我也來看她,給她梳頭洗頭,卻不會陪著她玩。
我媽過來撿紙飛機,看到我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拿了飛機就又盤坐在沈晨南旁邊。
我跟楊歡相互看了一眼,走過去,我質問沈晨南:“你來這裏是幹什麼?這麼做什麼目的?”
他漫不經心的折好紙飛機,放到我媽手裏站起來看著我笑說:“你難道看不出我這是在逗伯母玩?”
他將玩字咬重,那是一種輕蔑,他將我媽當三歲孩子戲弄。
我頓時胸膛一股火:“沈晨南,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你還想怎麼樣?非要弄得這麼難堪嗎?”
楊歡也為我抱不平,怒道:“沈晨南,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當初那樣對待樓笙,現在又來逗一個瘋子,你是不是閑得蛋疼,信不信姑奶奶我真讓你蛋疼。”
沈晨南對於我們的怒火,隻是雙手插兜淡淡一笑:“我說過,你生是沈家的人,死了也要做沈家的鬼,給你機會不要,自然是不要怪我,你不是說不會後悔嗎?”
“你有什麼可以衝我來,跟我媽無關,你這樣戲弄,有意思嗎?這樣是不是能滿足你變態的心理?”看著我媽在草地上撿著沈晨南折疊的紙飛機玩的不亦樂乎,我心裏一陣酸澀。
沈晨南雲淡風輕的笑著:“我看你媽玩的挺開心的,樓笙,你不是應該感謝我嗎?將自己的母親扔在這個精神病院裏,自己倒是過著富太太的日子,這怎麼說得過去,我這是來替你盡盡孝心。”
我氣的肺都在疼,楊歡也氣的掄起袖子說:“沈晨南,你大爺的,這世上怎麼有你這樣變態的人。”
見楊歡要打沈晨南,我媽忽然過來擋在他麵前,癡癡傻傻道:“不要打,不要打……”
我的親媽維護著戲弄她的人,當時真是什麼心情都有了,看著沈晨南得意的嘴角,我不管不顧的拉著我媽走,她不肯走,一直掙紮著,哭著,眼睛向沈晨南求救,好似我是壞人,不是她的女兒,沈晨南才是那個她相信的人。
我怕沈晨南傷害我媽,心裏難受也就隻能忍著,將我媽拽回了病房,將她按在椅子上坐著,她不停的動:“我要玩,要玩……”
“你喜歡玩,可以讓李姐陪你玩,以後不許跟剛才那人出去,知不知道。”我厲聲喝道,然後將護工李姐喊過來,讓她好生看著我媽,以後除了我,任何人也不讓見,不讓帶出去。
李姐也自知自己疏忽了,一個勁的道歉,說下次不會了。
我給她的工錢是其它護工的三倍,看在錢的份上也必須給我好好照顧著我媽,若是真被我辭退了,失去了這份高薪,李姐家也不好過。
我媽一個勁的哭,楊歡皺眉說:“樓笙,我看著沈晨南能來一次,也會有下一次,要不還是換家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