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知道,他不是將蘇姍帶回了我們住的地方,而是在這紅鼎天下裏又給蘇姍找了一套房子,有錢的男人都最容易出軌,這就是原因,有錢啊,大手一揮,隨隨便便就能買一套房子金屋藏嬌。
我扯了扯嘴角,無力的拖著身子回公寓,我本想就這麼退出,可楊歡她們先我們一步回來,看著我跟傅容庭回來,也看見了傅容庭急急地朝著另一棟去,楊歡急匆匆的敲開了我的門:“樓笙,你要還是女人,就別給我們女人丟臉,這傅容庭算什麼,將你送到家門口,丟下你就去會情人,今天你也該拿出正室的威風給我挫挫蘇姍那賤人的銳氣,我已經讓樓簫跟著傅容庭去了,知道那賤人住哪棟哪層,快,現在就給我過去。”
“楊歡,算了,還有四個月都結束了,沒必要再生事端。”
“我不管你說的什麼四個月,現在你得給我過去,放心,有我們給你撐腰,傅容庭還能怎麼樣?”
楊歡不管不顧的拉著我就往外走,內心裏,我也想去看看吧,隻是楊歡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更加有了勇氣。
隻是如果我知道會看見那樣的畫麵,我想給我再大的勇氣也不會去。
楊歡拉著我下電梯,又到了另一棟樓,淩晨了,這裏麵已經沒什麼人走動了,我們又乘著電梯按了樓簫發來的樓層號。
隨著樓層數不斷的往上跳,心也跳得厲害,因為緊張手心捏出了冷汗。
電梯開的時候,我知道已經無法回頭了,初夏也跟著來了,她跟樓簫兩個人正在一家門口站著,看見我們來了,樓簫說:“姐,姐夫就在裏麵。”
這樓層兩戶人家,樓簫就算是跟著傅容庭後麵上來,也隻能知道他在哪一層,不會這麼確定的告訴我傅容庭在這扇門裏麵。
看出我的疑惑,初夏說:“對麵的住戶剛回來。”
那也就是確定了傅容庭就在這裏麵了,我盯著暗紅色的門,忽然覺得有點可笑,我沒想自己還真以正室的名義來抓奸了,盡管我知道沒資格,卻還是敲了門。
帶著傅容庭欺騙我的憤怒,我急急地敲了門,帶著結束的念頭。
敲了好一陣門,裏麵的人都沒有來開,這門是有貓眼的,楊歡說:“不會是傅容庭怕了吧,讓我來。”
楊歡上那可就不是敲門,而是踹門了,一邊踹,還一邊喊:“傅容庭,你給我出來,你躲在裏麵算是什麼,你這也欺人太甚了,把樓笙一個人丟下,還騙什麼出差,卻是在這金屋藏嬌,將外麵的女人都帶眼皮子底下了,也太過分了,你把樓笙當什麼了?”
楊歡話落,門忽然就被人從裏麵推開了,楊歡當時本準備又要踹門,腳還舉在半空中,看著傅容庭冷凜的神情,眸底含著一抹讓人膽寒的淩光,她訕訕地將腿收了回來。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我們四個人,最後落在我的身上,語氣冷若十二月的天氣:“鬧夠了?”
我的心口一窒,僅僅三個字,仿佛將我打入阿鼻地獄。
我上前了一步,迎著他冷冽的眸光,定定地說:“如果你答應離婚,我就不再鬧了,否則有了這一次,也會有下次,我曾說過,讓我難堪,我就會鬧的你跟蘇姍不得安寧。”
我不好過,大家都別好過。
傅容庭,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場,若是你像以前對我不管不問,不說喜歡我,我今天也不會仗著這一絲絲來‘無理取鬧’了。
傅容庭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鎖著我的眸子裏寫滿了怒意,他握著門把的手青筋暴現,沒等他開口說話,從房間裏傳來一絲痛苦的聲音:“容庭,容庭……”
是蘇姍在叫他了。
蘇姍的聲音痛苦,也有些有氣無力,像是力氣都被用盡了似的,喘息間還帶著一絲嬌弱,這聲音怎麼都叫人浮想聯翩,這才上來多久啊,就做上了。
不能怪我這麼想,若誰站在外麵聽見這聲音都會有跟我一樣的想法。
眼看著傅容庭不想給我解釋就要關門進去,他的冷冽刺傷了我,卻也讓我鐵了心,在他關門時拿腳抵住了門,怔怔的看著他:“給我答案,我立馬走人。”
傅容庭凝視著我,蘇姍還在裏麵喊,我們冷冷的對峙著,最後他眸子裏的冷漠與失望讓我驚惶後退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門再次關上了,裏麵再沒有聲音傳出來,我以為我會哭,可沒有,連一滴淚也沒有。
楊歡擔憂的扶著我:“樓笙,你別傷心,我替你教訓……”
楊歡又要踹門,我拉住她,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的說:“不用了,我們回去吧。”
明明幾次在蘇姍麵前他都選擇了我,可這次,他冷漠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栗,讓我知道,當初的我是多麼可笑和不自量力。
說什麼不用平起平坐,那是因為我連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