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他夾給我的雞蛋,或許是帶著賭氣,又或許是想激傅容庭一下,我淡淡地說:“去了醫院,晨南的酒量可沒有傅少好,胃出血進醫院了。”
餘光瞥見傅容庭捏緊了筷子,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來,質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樓笙,這麼肆無忌憚的跟沈晨南見麵,你還真當我這個老公是擺設?”
“彼此彼此。”我皮笑肉不笑:“傅少打算要怎麼收拾沈晨南?我倒想聽聽。”
想到兩人那驚天動地的打架,還是心有餘悸,但我想傅容庭幹了一次這麼愚蠢的事,也不會再做第二次了。
傅容庭緊抿著薄唇,麵色難看,啪的一聲將手中筷子拍在桌上,冷著臉起身去了書房。
傅容庭走後,我不禁笑了。
沒想傅容庭也會鬧脾氣。
心情忽然舒暢了不少,淡定的將雞蛋吃完,將碗筷拿廚房去洗了。
看了眼時間還早,我穿著拖鞋出了門,去了樓上找樓簫,之前在醫院也沒來的及問連成傑怎麼跟樓簫說的,初夏說樓簫正常,我反倒覺得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我有鑰匙,今天我是提前回來,初夏這個時候還在店裏麵,我拿鑰匙開了門,客廳裏開著電視,音量還放得很大,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散落著瓜子殼,花生殼,啤酒瓶,好好的房子被弄的像狗窩,樓簫就倒在那一片狼藉中,滿身酒氣。
看來連成傑將她傷了。
不過幸好是喝酒,而不是吸毒。
我走過去,將電視給關了,正要將樓簫扶回房間去,她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珠子直直地瞪著我,我嚇了一跳,也沒去扶她,順著她旁邊坐了下來:“連成傑都跟你說了什麼,讓你在這買醉。”
她訥訥地問:“姐,成傑哥為什麼不喜歡我?他說我是個好女孩,可為什麼不喜歡我啊?男人都是騙子,他還跟我說什麼配不上我,他就是嫌棄我,嫌棄我的過去,為了拒絕我,他說有喜歡的人了,可我問他是誰,他又不告訴我,他就是騙我。”
我早就勸過樓簫了,對於樓簫根本就不能正常人的思維去勸。
我睨了她一眼說:“這很公平,之前你也這樣拒絕別人,這世界上本就很難有兩情相悅的事,徐剛不是也想跟你,可你不也是沒有接受?”
樓簫瞪了我一眼,忽然就哭了起來:“你還是不是我姐,你怎麼盡幫著外人說話,你就是見不得我好,我是真喜歡成傑哥啊,難道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沒有爸,媽又是個瘋子,我就姐這麼一個親人了,你怎麼還不幫著我說話啊。”
樓簫這一哭倒是讓我有些懵,她何曾在我麵前這麼哭過,不對,還有一次,那就是兩年前被輪那次,當時她也哭得傷心。
我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行了,沒了連成傑,還有下一個男人,你樓簫還怕缺了男人不成,就你這模樣,收拾收拾,不愁嫁不出去。”
樓簫模樣自然不差,就是這些年來被毒.品給害了。
“我不要,我就要成傑哥。”樓簫甩了一把鼻涕說:“我樓簫這輩子還沒被誰拒絕過,成傑哥不喜歡我,那我就想辦法讓他喜歡,哪怕就是給他做個情人我也願意。”
我心一驚,趕緊說:“樓簫,這個心思你給我咽回肚子裏去,我說了,連成傑不是你能招惹的,別說連成傑拒絕了你,就算他真要你當情人,我第一個不答應,姐寧願你嫁給一個普通人也不要你去走豪門這一趟渾水。”
“為什麼,楊歡都可以,你也守著一個不愛你的人,你們都可以,為什麼就我不行。”樓簫從地上爬起來,搖晃著身子說:“我樓簫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到的,姐,你就走著瞧吧,我一定能讓成傑哥接受我。”
看著樓簫如此信誓旦旦,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她是昏了頭一心想要往裏鑽,就是十頭牛也拉不住。
樓簫跟連成傑完全就是兩個世界裏的人,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我勸不了樓簫,從小到大,我沒有一件事真正將樓簫說服過,這次也不例外。
看著她搖晃著身子進了臥室,我隻能在客廳裏歎息一聲,將客廳打掃好之後,初夏正好回來,跟她交代了一下多注意點樓簫的情緒,也就下樓回了公寓。
我瞄了一眼書房,光從門縫裏透出來,傅容庭還真在書房裏呆得住。
我沒管他,自己進了臥室,洗漱後上.床睡覺,或許我是知道半夜傅容庭一定會進來,我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看看傅容庭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