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他被玻璃紮傷的手,現在已經結痂了,看著淺色的疤痕,第一次我覺得傅容庭他也隻是一個人,一個男人,在商場運籌帷幄,在情場也是低情商的男人。
傅容庭將蘇姍當做自己的責任,我能理解,可蘇姍不會,她戒不掉的不是杜冷丁,而是傅容庭啊。
可現在讓我將傅容庭讓給別人,又怎麼可能?
這一次,我不再後退。
傅容庭說:“樓笙,以後你再也不能拿協議來說事,離婚這事,以後就別再提了,那協議,已經被撕毀了。”
“什麼時候的事?我藏的如此好,你也找到了?”
我能拿協議堵得傅容庭啞口無言,現在沒了這協議,我們之間是公平的,若是他不離,我也沒那麼容易離了。
他斷了我的後路。
他笑而不語。
那天他擁著我說:“樓笙,我喜歡你,你還能有自由,隻要不背叛我,你身邊是誰都可以,可我愛你,你就沒了自由,這一輩子都隻能在我傅容庭的羽翼下,所以……”
他沒再說後麵的話,而我卻懂了。
如此霸道的愛。
原來我要等的那句話,不是輕易能說出口的,它不僅僅是一句話,更多是一種責任,一種履行,一種占有。
他不輕易承諾。
若我不能全心全意的交付,那最好不要再去逼他說這句話。
那一刻,我懂了,男人的心跟女人是不一樣的。
有的男人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這句話,那是輕浮。
都已經過了懵懂青春年紀,有些話,確實不是靠說的了。
他歎息說:“樓笙,你真是讓我束手無措。”
我嫣然一笑:“能讓英明的傅總頭疼,可真是榮幸。”
吃了晚飯,他帶著我去了樓下走走,別墅區的夜景真是美輪美奐,閑適愜意的,平凡而簡單的,沒有蘇姍的打擾,公司的事他也全推後了,就這麼安心的陪了我一天。
九的天氣還很是炎熱,幸好這是夜晚,這裏空氣宜人,很是涼爽,他牽著我的手,我仰頭說:“傅容庭,我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對,太不真實了,我真怕這又是一場夢,醒來還是悲傷的,蘇姍還是橫在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他還是冷著臉對我冷喝,而不是嘴角揚著笑,十指緊扣,牽著我走在這小徑上。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牽著我的手握得更緊了,如果是不真實,他就讓我真真實實的感受他的存在。
我又問他:“傅容庭,你什麼時候心裏裝了我?我怎麼不知道?”
他說:“我也不知道。”
我開始不明白這話的意思,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懂,有些感情是在潛移默化中,有的是一見鍾情,有的是日久生情,而我們就是後者。
確實,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離不開他了,心裏何時裝了他。
隻是當某個特定的時間,一個契機,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藏在心裏的心意,還是會讓彼此感受。
有好事,我自然是第一個告訴楊歡,聽到我們不鬧離婚了,也懷孕了,楊歡高興不已,她笑說:“我就說著傅容庭差不了,那蘇姍在這裏攪局,你一根筋還真不是蘇姍的對手,以後可當點心,什麼都能讓,這男人還能讓了的?不過傅容庭脾氣確實欠揍,整天一副冰塊臉,麵無表情,誰知道他心裏想什麼,不過人無完人,差不多就得了,白撿了一個鑽石王老五,一點點脾氣也算老天優待了,不過說真的,你家的傅少也太厲害了,你如此難孕的體質,既然也讓他給中獎了。”
“你這到底是誇還是貶呢?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我忍不住笑了,聽著手裏傳來呼呼的風聲,還有汽車的鳴笛聲,我好奇的問:“楊歡,你這是在外麵?”
楊歡的語氣一下子低沉了起來:“恩,準備去機場接人。”
“什麼人?”
能讓楊歡去接,還能影響她情緒的人,我真不知道有誰。
“老家那一群吸血鬼。”
我驚訝:“你爸媽來了?”
楊歡來這北城都多少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她爸媽過來,不過我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千裏迢迢的來,不會如此簡單。
隻聽電話那端楊歡無奈又夾著自嘲的說:“五個人全來了,打著國慶要到的幌子來看我,實則心裏到底是什麼樣,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們以為這北城就是遍地黃金,估計是想來彎彎腰撿金子吧。”
五個人,那就是楊攀夫妻跟孩子都帶來了,我有點擔心的說:“楊歡,他們這是想來北城投靠你,在這裏定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