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是要麵子的,若我說自己去找沈晨北,傅容庭估計得把我腿打斷嘍。
我跟沈晨北約在以前的老房子裏,去的時候,他依然早就等著了,見我額頭上還鼓著一個包,神色有點陰沉,出口的第一句就是:“傅容庭是怎麼照顧你的,要是他沒有本事護你,我就把你帶走。”
以前一直當沈晨北是沈晨南的時候,聽到這句話我也就認為他想複合而已,但我現在知道站在我麵前的男人是另一個人,再聽到這話,感觸是不一樣的,那感覺比連成傑給的強烈一點,因為沈晨北身上或多或少是有沈晨南的影子的,讓人覺得複雜。
我淡淡提醒他的身份:“沈晨北,你覺得你憑什麼帶我走?帶我回去給你哥守寡嗎?”
沈晨北一時啞然,陰鬱的坐回沙發上,問我:“傅氏現在這樣的局麵,傅容庭他打算怎麼辦?”
“怎麼處理這種事,你不是比我更懂,現在想要讓工程重新動工,差不多要一個億。”我直接說明來意:“現在銀行是不敢給傅氏貸款,所以我隻能來找你了。”
沈晨北對我的來意其實早就心知肚明,也不覺得驚訝,他的手攤在沙發上,揚著眉看我:“樓笙,你還真是直接,沈家可沒有傅家財大氣粗,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傅容庭不會拿不出錢,用不著你來向我開口,而且我估計你肯定是瞞著傅容庭過來的吧。”
“樹倒猢猻散,今天我來,他確實不知道,你們男人不都是要麵子的麼?”對於沈晨北,跟他說話根本沒有那些拐彎抹角。
沈晨北一愣,旋即勾著唇笑眯眯的問我:“我借出這筆錢,能得到什麼好處,樓笙,我是商人。”
我自然是明白沈晨北話裏麵的意思,但我裝作沒聽懂,說道:“既然你說是商人了,那自然是按著商人的套路來,你借錢給我,我算你利息,至於多少成利息,你來定,如何?”
沈晨北有點哭笑不得的意味,劃燃了一支煙,輕飄飄的瞄了我一眼:“樓笙,我沈晨北現在不缺錢。”
這話更明白了,他缺人。
我笑著反問:“我不正是因為知道你現在不缺錢,才來向你開口?沈少,我覺得這交易不錯,你要是錯失了這次買賣,肯定是你的損失。”
沈晨北摸著下巴做思考狀,看著我說:“現在傅氏能不能東山再起都是個未知數,如此大的風險,我怎麼沒覺得這交易哪裏好了?
“剛才沈少不還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的眼光如此好,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筆交易有沒有賺,就算傅容庭最後沒本事栽了,投資都是有風險的,但在我這裏,我總不會賴了你的錢,零風險的投資,沈少,你還在猶豫什麼?”
沈晨北嘴角彎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樓笙,我發現你有賣保險的潛質。”
沈晨北有時間跟我打太極,我可沒有心情,直說:“沈晨北,你能來找我,我能來找你,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能來,不就是做好準備我向你開口借錢了?現在傅氏急需資金,隻要傅氏度過這關,你這個恩情,我樓笙會記著一輩子。”
沈晨北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目光沉沉地看著我說:“樓笙,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雖然我沈晨北很想乘人之危,但我知道這不可能,傅氏現在具體什麼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一個億肯定是不夠的,傅容庭向你隱瞞了事實的一部分,他投資的那塊地產,一共三期,占地麵積兩百畝,兩年時間修了一個半成品出來,一期的房子聽說全部賣了出去,二期的房子也有大部分人都交了定金,這筆定金跟之前賣房子的錢是足夠動工,而現在傅氏沒錢,樓笙,你想過這筆錢到哪裏去了嗎?”
沈晨北這樣一說,我還真是回答不了,也同樣疑惑,這筆錢去哪裏了?
傅容庭沒跟我說啊。
我皺著眉說:“你怎麼這麼清楚傅氏的事?傅氏現在到了這個地步,是楚天逸籌備了三年的結果……”
“樓笙,傅容庭不是第一天在商場上混。”沈晨北打斷我的話,起身走到窗戶麵前,抽了一口煙說:“現在要重新啟動項目,至少要這麼多。”
沈晨北比了三個手指頭出來,我嚇了一條:“怎麼這麼多?”
沈晨北笑笑:“商品房的建立可不像是工廠什麼的,傅容庭能走到這步,他估計也是知道這次不容易翻身了,就算我借錢,也最多就是五千萬,如果你再找連成傑幫忙,他倒是能拿出個七八千萬,這個數目是我們能拿出來的最大數目,再多,我們自身也是運轉不了,而剩下的那一個多億,估計傅容庭現在是拿不出來,你都說了楚天逸籌備了三年,傅容庭這次陰溝裏翻船,又豈是這麼容易翻身的,估計之前賣房的那筆錢,現在已經在楚天逸手中,至於怎麼到了楚天逸手裏,這你就要回去問問傅容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