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沈晨北的時候,我心中一疼,這才幾個月沒見,沈晨北瘦的就跟電線杆似的,雖然有點誇張了,不過當初還有點圓潤的地方此刻真的是看不到肉了,很是精瘦,也黑了許多。
經曆了這麼多,我打心眼裏已經將沈晨北當做是自己的親人,想到他為我受的那些,身上挨的那些刀,心底就酸酸澀澀的。
我上了車,係好安全帶:“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幅樣子,曼青沒給你飯吃嗎?”
沈晨北見我沒事,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一抹痞笑:“我這是肌肉,好不容易練成的,還有這小麥膚色,可是曬了大半個月才曬好的,李曼青還說很有型呢,怎麼,不滿意?”
“我看你那就是排骨,曼青的欣賞水平絕對不會低到沒有下線,她肯定不想打擊你,說的是違心話。”我嫌棄吐槽:“你再在這邊曬幾天,回去丫丫絕對不會認識你。”
說起丫丫,沈晨北已經有一年沒回去看丫丫了。
沈晨北一邊開車,一邊聲音爽朗地說:“我的閨女,哪有不認識的,等這邊的事情一忙完,我立馬回去見閨女。”
我看了他一眼問:“沈晨北,你跟曼青來這邊到底做什麼?”
“過來搭搭橋,現在也差不多了,對了,商場槍戰到底怎麼回事?”
我知道沈晨北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他不想我知道他跟李曼青此次來泰國真正的目的。
“具體怎麼回事我不太清楚,隻知道交易失敗了,容庭現在也不知道下落,姚天明說,拉桑的人可能不會放過容庭,必須在拉桑的人找到容庭之前找到他。”時間過去了這麼久,此刻我也真說不好傅容庭到底怎麼了。
“拉桑?”沈晨北特別訝異這個名字:“怎麼會跟這個人扯上關係?傅容庭就是找這個人拿貨?”
“嗯,姚天明是這樣說的。”
沈晨北忽然氣憤的拍了一下方向盤,嘴裏罵了一句髒話:“楚天逸這王八孫子,他這是真想置傅容庭於死地啊,惹上拉桑,傅容庭就別想走出泰國地界。”沈晨北突然想到什麼,恨恨地道:“楚天逸原來打的是這步棋,還真是好算計。”
我心一跳,緊張的看著沈晨北:“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楚天逸就沒想讓容庭將貨帶回去,而是想借拉桑的手殺了容庭?楚天逸想殺一個人根本用不著費這麼大周章,他為什麼要將容庭引到泰國來?沈晨北,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樓笙,你先別急,現在我的人沒給我消息,那傅容庭就還沒事,至於楚天逸的計劃,我現在一句兩句也跟你說不清楚,等回去再從長計議。”沈晨北說:“如果拉桑真的盯上了傅容庭,三天後,我會將傅容庭給你帶回來。”
我此時沒有主意,見沈晨北麵色凝重,我就是擔心,也隻能如他所說,先回去從長計議。
車子在街道上開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最後是在一處偏僻的地區停下來,借著車燈,能看清我視線所觸及之處是一片望不到頭的茶園,在離我們大概十幾米的地方,是一座木頭搭建的房子。
聽見車子的聲音,曼青從裏麵走出來,見到我跟沈晨北回來,她擔憂的神情被欣喜的笑容替換:“樓笙,你沒事吧?”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不清不楚的燈光讓我看清李曼青,她也瘦了,黑了。
李曼青微笑道:“沒事就好,先進來吧,別在外麵站著了,你肯定還沒吃東西吧,我剛煮了三碗麵,還熱著呢。”
沈晨北嘴賤說了一句:“李曼青,你除了煮麵,就不能做點其它的,這段日子天天都是麵條,人都快瘦成麵條了,剛才還被樓笙嫌棄一番。”
“有的吃就不錯了,你要是再嫌東嫌西,就別吃。”李曼青跟沈晨北還是一如既然的走到哪裏鬥到哪裏,但又能很融洽的相處在一起。
李曼青不理沈晨北,拉著我回了木屋。
木屋真的很簡陋,有點像老家廢棄的瓦房子,門口放著一個爐子,上麵坐著一口鍋,裏麵還有煮麵剩下的湯,冒著熱氣,屋子裏麵大概就二十平方的樣子,中間支起一張木桌子,上麵擺著熱氣騰騰的三碗麵,四麵透風的牆,也幸好這是夏天,要是冬天,不把人給凍死了。
木屋裏有兩張木床,看來這些日子李曼青跟沈晨北都住這裏,如此簡陋的地方,我真的難以想象兩人能在這裏住這麼長時間,沒入黑.道之前,他們可是衣食無憂,尊貴的少爺,千金小姐,如今卻跑來這裏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