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他身子稍稍一僵,旋即淡然地說:“各項指標正常,之前怕你擔心,也沒告訴你。”
他這一解釋,連我接下來的審問都省下了。
手附上他的傷口,我說:“沒事就好。”
他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唇邊一吻,躊躇著說:“明天我要出差,去一趟南京。”
“又出差?”我在他懷裏抬起頭:“不是剛回來嗎?容庭,能不能不去,讓底下的人去不行嗎?你這傷未好,出差又少不了喝酒,我怎麼能放心。”
“這次項目比較大,底下的人我不放心,得走一趟。”他說:“我答應你,滴酒不沾。”
他決定了的事,沒人能改變。
我輕吐了一口氣,失落問:“什麼時候回來?”
這南京離得不是很遠,我預算著出差也就兩三日,哪知他說:“少則一個禮拜,多則半月。”
我訝異:“這麼久?”
“事情有點麻煩,可能費的時間多一點。”他不等我再多問什麼,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睡吧。”
這女兒就睡在身側,未免不吵醒了,我們說話都很小聲,瞧出他眼底的疲憊,略微蒼白的臉色,我也不再說什麼,重新窩回他的懷裏閉上眼睛。
第二天他交代了一番,便出差了,我媽回了老家,傅容庭又出差,這偌大的房子裏也就我跟孩子們還有兩名傭人了。
沈晨北之前派人去了上海跟蹤蘇櫻,因為昨晚那女人的話,我第二天也去找了沈晨北,打算讓他別跟著了,他卻先告訴了我一個消息。
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
跟去的人果然見到了蘇姍,但被蘇櫻察覺,沒跟多遠就跟丟了,再沒了蹤跡。
這也算原本就有所預料的,不覺驚訝。
我說:“回頭將這個消息給警方那邊,你就不要再跟蹤了,讓你的人回來吧。”
沈晨北有些訝異:“樓笙,這人就在上海,隻要找,準能找到,怎麼這個時候放棄了?你不想將小臻帶回來了?”
“不是。”我實誠說:“姚天明聯係過我,他讓人來找過我,承諾我會將小臻平安送回來,但眼下不是時候,現在我能做的就是等,我不想為了蘇姍一人,得不償失。”
“姚天明找你了?”沈晨北震驚,從轉椅倏地站起來,皺眉:“樓笙,姚天明的話你也信?”
“我信。”我看著他說:“就算不信又如何,上次楚天逸逃走,跟楚天逸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還不了解他的心狠手辣嗎?加上蘇姍,我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姚天明身上,雖說不到最後楚天逸不會傷了小臻,恐怕有一天,小臻會成為楚天逸手中的籌碼,桎梏著我跟傅容庭,絲毫沒有轉圜的餘地,楚天逸在外逃了這麼久,積怨已深,現在遲遲沒找上門來,怕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現在對這事,我看的很是淡然,而我要做的,就是盡所有可能,保護自己愛的人,不讓他們受一絲傷害。
“這楚天逸,真是個禍害。”沈晨北憤怒地握拳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麵,說道:“樓笙,你放心,那一天永不會到來。”
我笑了笑:“其實我倒是等著那一天到來。”
將所有恩怨了結個幹淨。
這話題過於沉重,沈晨北也不在這上麵多說:“雖然我覺得這個姚天明不太可信,不過你說信,那就信一次,我立馬就讓人從上海回來,至於警方那邊,我已經去說過了,就不知道那群沒用的廢物能不能抓到人了,要是這殺人不犯法,上次就沒楚天逸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