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傅容庭:用血鋪出來的路(1 / 2)

我陷入矛盾之中,對她的冷淡,源於自己的害怕,我怕真如蘇姍所說,樓笙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不否認自己想過做親子鑒定,盡管那種想法搖擺不定,盡管將她騙去了醫院,臨到最後一步放棄了,結果卻已經改變不了了。

我們的孩子沒了。

在此我多次說服自己,那不可能,那孩子就是我的,也曾想過,就算不是,也算了吧,她已經跟沈晨南有了一個女兒,若是再有一個,應當也沒什麼接受不了的,隻要她說還願意做我的妻子,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不知道。

這種想法在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裏動的時候尤為強烈,我對自己說,罷了罷了,隻要她還留在我的身邊,我們想要有孩子,來日方長。

當有這種意識的時候,我知道自己這輩子栽了,栽在一個叫樓笙的女人身上,不可自拔。

當在年會上得知她流產的消息,我幾乎崩潰,立馬奔去醫院,那晚我跟沈晨北在醫院裏打了起來,當時,我依然不知道他是沈晨北。

他上來給了我一拳,拽著我的衣領,我沒有反抗,隻是盯著緊閉的手術室門問他:“樓笙怎麼樣了?”

沈晨北又是一拳,手指著我咬牙切齒:“我告訴你,樓笙要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將她從你身邊帶走,你不配擁有她。”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嘴裏還是那句話:“她怎麼樣了?”

後來看著她被從手術室推出來,腹部平平,孩子沒了,我一時不知怎麼麵對她,也不敢踏進病房,我在走廊上抽了一整夜的煙。

樓笙流產的那段日子,我的心裏時刻壓抑著,她眼裏的絕望與控訴就像是一條無形的鎖鏈,纏在我的脖子上,讓我無法呼吸,也無法去麵對她,那時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第一次相見時的情景,隻是這次是因為我造成的。

我得知蘇姍去醫院找她,急忙過去,卻還是晚了,看著她坐在雪地裏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心狠狠一疼。

她問我,在乎過孩子嗎?

在乎,我怎麼不在乎,當得知她懷孕時,那種即將為人父的喜悅我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她問我有沒有懷疑過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懷疑了。

所以我沒敢回她。

我知道她將我的不敢回答,猶豫,當成了肯定,卻百口莫辯,這是當初自己種下的因,現在也算是得到報應了不少?

誰讓我當初因為她在夢裏會喊著沈晨南的名字,我也就作死的故意喊蘇姍的名字,還喊的如此纏綿眷戀,我這就是活該不是嗎?

我給自己挖了一坑,徹底將自己給埋了,失去孩子,我終於看清了她對我的心,卻已經來不及了,我將一個毫不相幹的蘇姍扯進來,已經將她的心傷的體無完膚。

看著她眼裏的悲淒,我知道我們完了。

什麼一輩子夫妻的話也困不住她了。

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也就這一次了,而代價,是無法估量的。

我竭盡所能挽回,她卻用一把匕首捅入我的心髒,看著她眼裏的害怕跟顫抖的手,我一點也沒怪她,這是我欠她的。

其實這一切一切,隻要在開始時,我對她說一句我愛你,我們的生活會完全不一樣,這些也就不會發生,可我為什麼沒有說那三個字呢?

我給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理由跟借口,一個從來不給自己找借口的人,居然變得如此幼稚起來,我有時也嘲笑自己,怕什麼,找什麼借口,不就是怕自己輸給沈晨南嗎?

不就是男人那點自尊在作祟嗎?

不管我心裏是多麼放不下她,若沒有完全確定她的心裏已經放下了沈晨南,那三個字也就永遠不會從我的嘴裏說出去。

明明是一個做事果決,雷厲風行的人,在這感情的事上卻拖泥帶水,捏捏扭扭,瞻前顧後。

從醫院裏醒來,我沒見到她,老太太唉聲歎氣,沒了重孫子,我又躺在醫院裏,她痛心疾首:“真是作孽哦,你告訴奶奶,這到底怎麼回事,小笙怎麼會傷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奶奶早告訴過你,蘇姍就是個禍害,離開她遠點,你就是不聽。”

“是我對不起她。”我盯著天花板問老太太:“奶奶,你說要如何挽回,怎樣她才不鬧著離婚?”

傅氏集團的總裁是不求人的,從小到大,不管遇到什麼事,從來不吭一聲,但這次實在沒辦法了,胸口上這一刀有多深,她就有多恨我。

老太太長籲短歎,說這女人都心軟,要是實在不行就死纏爛打吧。

死纏爛打?

這一招怕是不行,我很清楚樓笙是什麼樣的人,她的眼睛裏容不得沙子,想要原諒,談何容易。

或許緣分未斷,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她終於還是來了醫院,不過她卻不肯進病房,我用了點小伎倆,逼的她不得不現身,老太太說追女人要死纏爛打,其實若她心裏已經沒了我,不管用什麼招數都是不行,好在,她的心裏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