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傅容庭看著眼前的星月,沉聲道:“早點回去休息,有什麼事隨時來找幹爹。”
“幹爹……”星月想到剛才傅容庭跟她說的話,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兒,終於鼓起勇氣問:“我爸媽的墳墓在哪裏,我想去看看。”
“當年你父親的屍體停放在警察局,是你舅舅領走的,幹爹也不知道你舅舅將你父親葬在哪裏,至於你母親,改天幹爹陪你去。”傅容庭輕輕拍了拍星月的肩膀:“星月,小小年紀就讓你承受這些,幹爹知道對你不公平,但人要明是非,不過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傅家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楚天逸所葬之地恐怕也就方晴知道了。
星月眼眶微紅,低聲道:“幹爹,我知道了,我先回房間了。”
“去吧。”
樓笙不放心的站在門口等著星月上來,她看著星月從樓梯口一路低著頭上來,從她身邊路過,完全沉浸在這裏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跟她打招呼,向往常說一聲晚安。
這讓樓笙七上八下的心更為忐忑了,當初是她決定將星月帶回來的,就是不想這孩子走上歪路,而她償還不了欠姚天明的,她隻能在星月這裏盡點心意了。
星月是楚家唯一的血脈了。
樓笙看著星月回了房間,傅容庭隨後上來,她迫不及待的問:“容庭,你怎麼跟星月說的,我看她那樣子有些不對,我就說還是我去,星月是個很敏感的孩子,又內向,有些話肯定是不好意思對你說的,不行,我還是去她房間裏看看吧。”
傅容庭拉住樓笙,柔聲道:“好了,別擔心,星月是我們養大的,她從記事起就在傅家了,跟我們的孩子一起長大,我們孩子有的,也沒有虧過她一分,幾個孩子感情也深厚,我想星月會想開的,現在她需要的隻是時間去想明白,剩下的事,我們就不要參與了。”
傅容庭說得很有道理,樓笙想想也就暫時沒去了,該說的,傅容庭想必也說了,現在就看星月怎麼想了。
樓笙歎氣道:“當初我還以為這件事會很簡單,這才讓星月叫我們幹爹幹媽,不隱瞞她身世,沒想到最後還是不容易開口,一直拖到現在,對了,你有問星月她是從哪裏知道這事的嗎?我們誰也沒提起,星月這孩子怎麼突然就知道了?”
“忘了問。”傅容庭一本正經的說著謊話,但也不是謊話,他確實沒問,但不代表他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生事,他隻是不想讓樓笙再為這些事煩心,索性也就不說了。
“你也真是的,這事都沒問……容庭,你做什麼……別鬧……門還沒關呢……”
終止問題最好的辦法,傅容庭這些年早就摸出了門道。
另一邊,星月回到房間裏,她以為房間裏就沈可妍一人,沒想一進門就看見小臻,逍遙還有愛笙坐在地上鬥地主,沈可妍手裏端著樓笙給她留的晚飯,一邊吃,一邊教愛笙出哪張牌,一張牌打下去,愛笙是地主,小臻跟逍遙都輸了,愛笙高興的拿了一旁的紙條沾水貼兩人臉上,看著兩人臉上,額頭上都貼滿了,得意道:“還來不來?”
“我就不來了。”小臻扭頭看向進來的星月,笑道:“月姐姐,你來替我吧。”
不是他贏不了愛笙,一是看在她是妹妹的份上讓著,二是逍遙跟他一夥兒也讓著愛笙,把大牌都藏著不出,再加上大姐一旁幫忙,他自然是一點勝算沒有。
今晚上來鬥地主也不是他想來,而是剛才大姐將他跟逍遙都拉過來,讓他們鬥地主,用意他們幾個是知道的,就是開導月姐姐,他不知道這段時間月姐姐怎麼了,但能讓月姐姐高興的,他也是樂意。
星月愣了愣,她的目光一進來最先落在正在吃晚飯的沈可妍身上,而後掠過愛笙,移至逍遙,小臻身上,從後院回來的這段路程,她想了許多,雖然沒想通,但她心裏也是清楚了一件事,她舍不得離開這一群從小長大的親人。
愛笙見星月愣著,招手道:“月姐姐,你過來啊,二哥輸怕了,你來替他,放心,我對月姐姐肯定手下留情。”
小臻一旁搭話:“還不是大哥跟大姐幫著你,不然我怎麼會輸給你這個小丫頭。”
“我是家裏最小的,大姐大哥讓著我這是愛幼,二哥,你要是不服氣,回頭要不你跟爸媽說說,我來做姐姐,你做弟弟,以後我們都讓著你,怎麼樣?”愛笙眼底掠過一抹狡黠,跟隻小狐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