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糟糕的經曆,沈清筠就對“鵬城”有隱隱的排斥。說來陳修遠已經去了鵬城五天,兩人每天會通電話,有時候隻是三言兩語,有時候要顯得格外難舍難分。隔著電波,兩人反倒有一種陷入熱戀的感覺。
淩晨的來電,發燙的手機,雖然心中依然難過,可沈清筠覺得自己在一點點被陳修遠治愈。
自從做完手術之後,沈清筠變得格外敏感了些,又對陳修遠依賴了些。既希望他回來,可又希望他短時間內不要回來。想念他的擁抱,又畏懼他帶來的溫暖。
這麼糾結著、躊躇著,可到底越來越想念他。
有時候摸著空蕩蕩的床,沈清筠都會忍不住想如果他在身邊,肯定會緊緊將她圈入懷中,在她耳邊溫柔呢喃,或者霸道的宣誓主權。
而那個時候,她是否有勇氣泄露出一點點她的不安、害怕,或者幹脆隻告訴他好消息,她好好調養是可以懷孕的!
時間越過越久,沈清筠的想法就越多。她整天昏昏沉沉的,腦袋全是些亂七八糟的年頭,比起張依,她反倒更加嗜睡。這幾天簡直跟床分不開了,除了吃飯上廁所,基本都不肯下床。
身體的不適感終於慢慢褪去,心中的不適感卻沒辦法消去。尤其是柴玉泉每次出現時,帶著審視的眼神,讓沈清筠格外難受!
張凱文絕口不提那日她出去的事情,沈清筠也隻能裝傻。那天的飯局吃完也算和諧,陳雪菲偶爾會過來。幾人對陳修遠一直待在鵬城,白顯遲遲不歸顯得有幾分擔憂。
沈清筠也問過陳修遠什麼時候回家,他語氣滿是不確定和歉意。
白顯也打來電話,隻是語氣卻沒平日的調侃和輕鬆。
這種種跡象,總讓沈清筠這顆無比敏感的心察覺幾分怪異。
抱著這無比別扭的心情又度過了兩天。第八天還沒亮的時候,張凱文和柴玉泉突然出現了。
他們穿著正裝,連發型也顯得一絲不苟。
“嫂子,抱歉這麼早吵醒你,不過我們得去一趟鵬城!你換身衣服,快跟我們走吧!”
沈清筠看著張凱文一臉正色,也沒多問,點點頭快速換了身衣服就跟著他們出了門。
車急速往鵬城行駛的途中,許是覺得車裏氣氛實在太怪異又尷尬,他清了清嗓子,輕聲道,“嫂子,你如果困可以眯一下,這估計得4個小時才能到呢!”
沈清筠搖搖頭,“沒事,我不困。出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要去鵬城?還有,張依一個人在家....”
“沒事,老柴已經安排人會照顧張依的。我們得去白家一趟。”
“是修遠還是白顯出事了?”沈清筠看見兩人都眉頭深鎖的模樣,心裏咯噔一跳,不由開始緊張起來。
“放心,他們都沒事。這次啊,主要是想帶你去見一個人。”張凱文朝她輕輕一笑,似乎為了讓她安心,語氣輕鬆了幾分,“elina晚一點也會過來。你放心,我們倆可沒膽子把你拖去賣了!”
沈清筠疑惑道,“見誰?這麼,嗯,隆重的感覺!”
柴玉泉扯了扯領結,大概是覺得車裏暖氣太足,有些熱,他微微搖下車窗,有冷風吹進來,他才淡淡道,“老白他媽媽。”
“啊?”沈清筠一愣,不由自主看向張凱文。
張凱文點點頭,“嗯。其實今天是胡姨的生日。如果不是陳修遠提醒,隻怕我們都要忘記了。哦,胡姨是老白的母親,很有個性很可愛,你如果見到她肯定會喜歡的!”他頓了頓,才輕笑道,“你放心,她現在對張依也沒有誤會了!本來我們都準備帶上張依的。可老白擔心張依身體吃不消。”
生日?淩晨4點起床趕去慶祝生日嗎?聽著張凱文的話,沈清筠心中依然很是疑惑,可她並沒有追問下去。
她瞥了一眼一直有些坐立不安的柴玉泉,隻點點頭,“這樣啊,那我要準備什麼禮物嗎?我和修遠結婚的時候,她好像沒有出席,第一次見麵可不能失禮!”
“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修遠肯定都準備好了!”張凱文搖搖頭,“你們倆結婚的時候,別說胡姨,就我們三伴郎也算是臨危受命,當天早上才知道呢!”
想到那天心急火燎的趕往教堂,張凱文不由輕輕歎息一聲,“我也算參加了很多婚禮宴會了,就數你的最讓人印象深刻!”
柴玉泉也覺得好笑,“是啊,拋下滿屋子賓客私奔的新人,這世界上也隻有陳修遠那個瘋子做得出來了!”
“我靠,這時候怎麼特別想老白!他如果在,不知道又會冒出什麼經典的話!”張凱文搖搖頭,語氣滿是感慨。
柴玉泉沒有吭聲,隻是臉色柔和了許多。
沈清筠見到兩人這幅模樣,心中怪異的想法越發強烈,她拿出手機確認沒有陳修遠發來的消息,看著昨晚兩人聊天的頁麵上彼此的“晚安”。她嘴角不由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