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正睡得香,就聽見外麵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然後就是一陣急過一陣的敲門聲。
她掀開被子,才發現陽光透過薄紗已經照到床邊了,穿好衣服,她打開門,土嘍那張睡眼惺忪的臉就豁的出現在眼前。
藍芷奇怪道:“先生?這是怎麼了,困成這樣還來敲我的門?”
土嘍打了個哈欠,含糊道:“不是我怎麼了,是他。”說著他便指了指門前團團轉的非川雪。非川雪一見到藍芷,就跑上來,拉住她:“阿芷,不好了阿芷!”
藍芷掙開他手:“出什麼事情了?”
“阿芷,小十一,小十一不見了。”
費了半天的勁藍芷才知道非川雪口中的小十一便是昨天晚上給她送麵的侍女宋十一宋姑娘。
“怎麼辦,她都沒有給我做早飯,也沒有告訴我她要去哪裏,她以前都不會這樣子的,定是被人劫了,怎麼辦······”非川雪隻管喋喋不休的說,土嘍和藍芷都靠在門邊,犯著困。
“不行,我得去尋她,要是她被人劫了,被騙婚了怎麼辦,若是一個有錢的人家還好,若是遇見一個乞丐,沒有房產沒有田產,豈不是很難過?”他邊說邊走開,末了又回過頭來:“阿芷,我去去就回來。”說完身影一閃,就不見了。
藍芷撐開眼睛,拍拍土嘍的肩膀:“先生,我們去看看有什麼東西吃,吃飽了好也去幫幫忙。”
兩人到了廚房,卻發現半粒米也看不見,藍芷裏裏外外的翻了許久,終於在灶底下發現了一堆雞骨頭。
土嘍睜開眼睛來:“我們下山去吧!”
非川雪的屋子正是建在紀南之山上,往山的南麓走上兩個時辰,也就到了郢城。
這個時候正是飯點,郢城一家酒樓裏人聲鼎沸,小二哥忙得連一口水也顧不上喝,扯著嘶啞的嗓子喊:“客官,裏邊請,裏麵的空位多著呢!”土嘍伸長了脖子四處打量著,試圖看看小二哥的空位在哪兒,奈何伸斷了脖子,連個縫也看不見。
藍芷拍了拍他:“要不,咱倆換一家?”
土嘍搖頭:“不成。要不然我坐這一張,你站著?”藍芷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奈何在酒樓裏,不便發作,便瞪了他一眼。
土嘍疑惑的看了藍芷一眼,道:“怎麼?要不你坐著,我站著?”
藍芷繼續瞪,他恍然大悟道:“那成,我倆都站著!”
藍芷敗下陣來,土嘍的眼睛卻亮了起來,把她拖到一張隻坐了一個人的桌子前。
“打擾了!”土嘍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然後拉藍芷坐下來。
對麵的那個人穿了一身染了墨一樣黑的衣裳,連手指都包得很嚴實,臉上戴著麵具,隻留一張嘴,一口又口酒。
他將一杯酒喝得極慢,周身裹著寒氣,藍芷能感受到他細微的呼吸聲,但是,卻沒有心跳。
剛感覺到這一點時,藍芷驚訝得很,而此時土嘍正嚼著一大口菜,滿嘴的油,滿臉的愜意。
藍芷用腳踢了踢土嘍,示意他注意注意他們身旁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家夥。
“你踢我幹嘛?”土嘍咽下下一口菜,朝藍芷嚷道:“你再踢,你再踢,我就把這菜吃完了!”他說著把那一盤烤雞搬到了自己麵前。
黑衣人倒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直喝著杯子裏的酒。
待他倆吃完飯後,那黑衣人還在一口接一口。
站在門口,藍芷不由得看了黑衣人一眼,轉頭的時候,恰好瞥見了那黑衣人裸露在外的一雙黑眸,帶著一抹的時曾相識,淩厲的眼神稍微一瞟,伴著涼意,藍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出了酒樓,藍芷正要質問,土嘍吧手一攤:“呐!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就算知道又怎麼樣,還找人家的麻煩不成?”
藍芷理虧,就不和他計較,不過這光天化日裏,土嘍這樣的萬年神獸都出來改行作除妖師了,什麼奇怪的事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