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藍芷心裏大罵他沒良心,但是想到她著實對他不住,也就沒敢吼出那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很有氣勢的話。
二月裏的天氣,有幾隻鬧騰騰的小蟲子飛過來,在藍芷眼前打了個旋,很不和諧的落在流岸纖塵不染的白衣上,藍芷覺得看著別扭,本著助人為樂的情懷,揚起手便準備幫他趕一趕那隻蟲兒。
流岸握著空酒杯轉過頭來,看著藍芷高高揚起的手,微微皺眉。
藍芷心虛的收回手,打著哈哈道:“這天氣和真是熱得慌,不知殿下以為如何?”
流岸狐疑的又瞧了藍芷一眼,在石桌子旁坐下,給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問被晾在一旁的藍芷:“要不要來一杯?”
“殿下是萬金之軀,小女子哪敢與殿下共飲一壺。”言下之意就是,與你同喝一壺酒,我怕折壽。
藍芷覺得著流岸是聽得出來了,但是他不管,又問道 “你上次在戲樓之上說起的那個黑衣麵具人是個什麼來頭?”
想起上次,藍芷的心底越是虛:“若是我知道,我還將他認作殿下您麼?”
“聽長琴兄說你的廚藝好?”
“長琴兄,哦,不是,是長琴殿下抬愛了,小女子粗劣的手藝入得了長琴殿下的眼完全是當時殿下乏困,因此覺得簡陋的飯菜美味無比。”藍芷一邊尋思著他問這話的目的一邊胡亂的回答。答完抬眼看一下流岸,見他啜了一口酒,倒也沒有聽進她的話:“丹穴山紫闕宮正缺一個燒水掃地幹粗活的丫頭,雖說桑木提與我相交甚厚,但你在這犯下了這樣的過錯,他也是饒不了你的。”
“感謝殿下的救命之恩,殿下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就算是挫骨揚灰也要化身成一堆泥土來幫殿下養花飾院。”藍芷無比恭敬的回道。
“你怎麼會知道藍芷花?”
“回殿下的話,小女子的名字就喚藍芷,小女子還患一種心疾,唯有藍芷花能夠治好。”藍芷說道,卻將她活不過十八歲的事情隱了去。
“如此。”流岸點頭道。
藍芷盯著挺在腳邊的另一隻蟲子,問道:“如此怎麼樣?”
眼角看見流岸冷冷的一張臉,頓時住了嘴,有時候,話多並不代表好奇心強,而是欠揍的體現。
藍芷瞧著流岸殿下非常不屑與她這樣的小人物對話,偏生又是她這樣的多嘴和不知好歹的小人物。在凡界的話,她還勉強算個有資曆的除妖師,但是在大荒,連個小人物都算不上。
又想著流岸殿下幫她這茬,估摸著是她幫長琴做的那一頓飯起了作用。
被大人物一直當做空氣一般在晾在一旁,藍芷倒覺得並不是什麼壞事,可是她被關在監牢裏久了,一身千奇百怪的味道豐富多彩,引來了數隻蟲子,嗡嗡的好不熱鬧。
流岸可能也是被這些個小蟲子攪得頭疼,頭也不扭過來,就朝她揮了揮手,藍芷心裏歡呼了一聲,剛要邁開腳步,覺得不對勁,大聲問道:“請問殿下,現在我該去哪兒?”這可是 民國的王宮,我現在這番模樣,走哪兒都像賊。”
流岸皺著眉頭,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番:“你現在想去幹什麼就去幹什麼?這丹桂苑的下人你隨便差遣就是。”說著又扭過頭去,似乎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藍芷雖然覺得被人這麼不待見有點兒小失落,但是聽到他後邊的那一句話,還是沒由來的雀躍了一番,現在當務之急是吃頓好的,洗個澡,然後好好的睡一覺,待夜深人靜之後就想辦法給非川雪送信。雖然她有骨氣,但現下也隻能跟流岸去丹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