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芷問道:“斷袖是什麼?”
盧且摳了摳鼻孔道:“大約就是斷掉的袖子吧!”
於是藍芷更加的想見一見人們口中的唯姬公主了。
正這樣想著,流岸就又差山伯來叫她了。這回不是在藏書閣那樣子極具神秘的地方,而是在宮殿後麵的花園裏,藍芷覺得空手去不好,就拿出她前些日子叫盧且偷偷釀的酒,就當表達表達對殿下的關心。
昏迷十日,藍芷發覺流岸像是消瘦了不少,雖說是八月裏的天氣,還是覺得他竟然有些不經冷風的樣子。
藍芷將一壇子酒放在桌子上,流岸輕輕的瞄了瞄,示意藍芷坐下。藍芷一邊坐下一邊問:“殿下好了?”
“好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藍芷說著把酒壇子推到流岸麵前:“上次殿下請我喝酒,我都還沒有回請,這個是我叫盧且釀的酒,雖然沒有殿下的酒好,但是用的卻是我秘製的釀酒之法,殿下就將就將就?”
“你會釀酒?”流岸顯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麵上卻還以一貫的表情。藍芷點點頭,糾結了半天才道:“殿下,奴婢還沒有謝謝您呢!謝謝殿下帶奴婢上九重天,就遇見小川子了,其實我也沒想到他竟然,竟然是青丘之國的公子,奴婢算是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殿下說是吧,但是這樣的話我就隻能一個人會凡界去了……”
“藍芷!”流岸打斷她,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叫你來麼?”
“不知道。”藍芷的老實讓流岸頗為滿意,他看著杯子裏麵透明的液體,道:“此次我舊傷複發,我想應當與那個將你擄來的黑衣人有關,所以下個月我下山去調查此事,你可願與我同行?”
同行?藍芷腦子裏冒出一個叫做“私奔”的詞,臉瞬間就紅了起來,脖子也粗了,便有些為難的支吾道:“這個,殿下,奴婢還小……”
“你不是很想查清楚黑衣人的來曆嗎?你不是很想回到凡界嗎?”流岸又打斷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長,藍芷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想多了,便咽了咽口水:“那奴婢的的懲罰怎麼辦?”
“若是查清楚了,我自會免除你的處罰。”
藍芷聞言眼珠子轉了一轉,覺得這是一件可行的事兒,便點頭答應,流岸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她走了兩步便又折回來:“殿下,要是半道上遇見什麼危險,奴婢可以逃跑麼?”
流岸見她又折回來,又說了這樣一番沒有頭腦的話,便淡淡道:“可以!”
“那陛下會不會保護奴婢?”
“會!”
藍芷覺得這樣就有保障了,她長這麼大,總是被擄過來擄過去的,此番要與殿下在大荒闖蕩,若是遇見什麼不測,回頭再將小命給搭了進去可就萬萬不值了。
有些開心的蹦蹦跳跳,藍芷一路輕快的往惑泉方向去,她得將水桶挑回來,然後將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告訴盧且,讓那孩子也高興高興。她走下台階,繞過幾從開得正好的鳳凰花,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沿著山路上山來,她心裏有些幸災樂禍的想:又來了個外人。
待她挑了桶回來後,那人已經快走到藍芷跟前了,藍芷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款款而上的女子,而彼時,女子也抬起頭來。